沈月沉默的望着朱谨,看着他失态的步步紧逼,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她记忆中的朱谨是看着冷,但是心很软的人,会顾及每个人的感受,会礼贤下士,会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
可如今的朱谨,她只能看到自私,霸道,
喜欢吗?
沈月在心中自问,
曾经是爱的,可这份爱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失望中被消磨殆尽,
她不是长情之人,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情,对她好,对她坏,自己心中都有一杆秤在衡量,
她会因朱谨的关怀备至而心动,自然也会因为朱谨的霸道自私而失去这份爱。
在朱谨执着的目光中,沈月冷然道:“事到如今,爱与不爱重要吗?过去的事便过去了,逝去的光阴无法倒流。不属于皇宫的人,你又何必强留。”
迎着沈月冷然的目光,朱谨心底涌现一抹慌乱,总觉得沈月如风雪缥缈,让他抓不住,握不紧,
指骨用力,木质扶手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声,
朱谨强压住心底快要将他淹没的情绪,脸上扯出一抹温柔的笑:“阿月,这次我不逼你,你若是不想进宫,便不进宫。”
触及沈月眼底的疑惑,他眉梢舒展,薄唇微勾,柔声道:“你想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我不限制你去往何方,与何人同行,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
朱谨一手撑着扶手,弯着腰姿态近乎虔诚:“山不来,我自向山去。”
他抬手用指背轻轻抚过沈月鬓边散落的发丝,将它们一一归拢到耳后,
“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我们并不一定要在宫中才能相守,我是皇帝,你不进宫我可以出去,”
“县主府中只有我们二人,脱下龙袍,我便是你一个人的朱谨,你是我唯一的妻。”
温热的指腹在肌肤上流连,沈月却只觉得比寒冰还冷,仅有的一丝情意,也在朱谨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消散殆尽,
朱谨口中的爱,竟如此自私自利,毫不顾忌她的想法,她的处境。
所谓的在宫外,不就是如王公贵族在外圈养外室一般?
什么妻,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笑话!
唇角下垂,沈月眸底幽黑一片:“你的意思,让我做你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