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儿从西霞阁走出来的时候,神魂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奶娘们陪伴在其左右,因见她脸色不算好看,想着要说些好听的话逗她开心。
不曾想珍姐儿却是理都不理她们,只一路朝着荣禧堂走去。
好巧不巧,严如兴正在小厮们的引领下走进了内院。
回回来魏国公府,他第一个要拜访的人就是金阳公主。
今日也是如此。
严如兴匆匆而来,恰好在门廊与庭院处遇上了珍姐儿。
夫妻两人不期而遇,彼此的眸光里都染上了几分尴尬。
尤其是严如兴。
无论如何,珍姐儿被魏铮带回魏国公府这事总是周氏有错在先。
今日他登门,是为了向魏国公府的长辈们赔个不是,并把珍姐儿带回府里。
所以,严如兴便堆着笑走到了珍姐儿身前,难得露出了几分柔情来。
“珍儿。”
男子温柔似水的嗓音仿佛带着些抚慰人心的魔力,轻而易举地便消弭了珍姐儿心里的委屈。
她抬着委屈巴巴的明眸,瞥了眼严如兴后,唤了句:“夫君。”
严如兴紧绷着的那颗心立时松懈了下来,他望着身前立着的娉娉婷婷的娇妻,忽而觉得魏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走吧,随我一起去拜见金阳公主。”
说着,严如兴便朝着珍姐儿伸出了手,珍姐儿红了脸颊,便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荣禧堂。
金阳公主已等候了严如兴许久,打算为了珍姐儿来日的幸福好好敦促他一番。
不曾想严如兴竟是与珍姐儿牵着手一同走进荣禧堂的。
金阳公主顿时哑口无言,一瞧珍姐儿那偷偷打量严如兴的娇嫩脸色,心里只剩叹然。
她原先的打算也只能作罢,只与严如兴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任他们夫妻二人离去。
金嬷嬷瞧出了金阳公主的不悦,便开口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瞧着珍姐儿这般喜欢兴哥儿,将来只怕还有数不尽的苦头要吃。”
金阳公主摇摇头,仿佛已是瞥见了珍姐儿的未来。
可她这个隔房的伯母能做的可只有劝解她几句,其他也是无能为力。
金嬷嬷见状便道:“好言难劝想死的鬼,珍姐儿到底不是公主的亲女,性子优柔寡断些也是有的,公主明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金阳公主点点头,自去午歇安睡了。
而严如兴成功地将珍姐儿带回镇国公府后,周氏也寻到了理由去为自己的女儿出头。
她派了不少仆人去魏国公府附近的大街小巷散步谣言。
左不过是说魏国公府欺负严如月,儿媳都回娘家几日了,也不派人去接她回府。
金阳公主迫于压力,只能让魏铮赶去了镇国公府。
这一回,严松与周氏愈发不敢难为魏铮。
严如月也是一心盼望着魏铮的到来,遥遥地瞧见了魏铮的身影后,眸中便滚下了两行泪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魏铮却不为所动,甚至还能抽出点心思来与身边的小厮说笑。
周氏怜惜女儿,反复叮嘱严如月要好好服侍魏铮。
严如月红着眼应了,这便踏上了前往魏国公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