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听到了,这是我亲眼所见,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吗?你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当那个南玫玫挨鞭子的时候,你不就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吗,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你知道,那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你甚至在庆幸,你因此躲过了一劫,我说得没错吧,那薇儿,你想拿南玫玫当替死鬼,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不愿意这么做,南玫玫也不愿意,你现在说什么要为你们全族谋将来,我是不信的,你没有这么伟大。”
“我与南玫玫之间的恩怨,轮不到你在这胡说八道。”
“你不承认你的自私你的懦弱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在我看来,南玫玫比你讲义气得多,她应该早就识破你的身份了,可是她并没有向我来告密,也没有拿着你的皮毛来领赏,那可是黄金五百两啊,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发横财的机会。”
“卑鄙!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走狗!”我愤愤地骂了一句,“记住了,你现在有求于我,你激怒我有什么好处!”
“你治好我妹妹的病再说吧。”
“哄三岁小孩啊,先答应了我的条件,再说。我知道,既然你们的圣上亲自任命你抓捕鼠妖,你在这件事情上基本就拥有了控制权,我的条件,写下盟约,立下誓言,一百年,人族与火浣鼠族保持一百年的和平,互不侵犯,停止屠戮,这个盟约我只要一百年的期限,否则一切免谈。”
“真是幼稚!你要这一纸盟约有什么用?谁还不干点撕毁盟约的混账事情。再说了,一百年对于我们人族来说,这已经很漫长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别逼我弄个鱼死网破。”严牧歌站了起来,摔门而出。
这是一次很不愉快的谈话,谁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是一句口头的承诺也没有。在严牧歌的这所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还有修纯阳在不远处候着我,陈莫最快明天晚上才会到来。
我回到严牧歌给我安排的偏房里,静静地等候着天明。窗外星光满天,朔风阵阵,或许是修纯阳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的关系,我脑袋晕乎乎的,努力地想理清现在的状况,可是毫无头绪。
我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唯一清楚的是,我在等待陈莫的到来。他离开我的时候,清楚地告诉过我,晚上他会来找我。我知道我已经到了长安城内,陈莫白天不方便行动,所以耽搁了,因此我让严牧歌派人去找他。
陈莫应该会明白的,这是我放出的信号,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等着他。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有丫头过来请我洗漱,又带来了换洗的衣裳。我交待她放在房间里,自己来就行。待她走后,我赶紧将自己收拾妥当,又打坐调理了一回气息,只觉得通体舒畅,并无任何不适。看着梳妆台上有香喷喷的脂粉,又对着镜子细细地梳妆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明媚的姑娘就出现在镜子中了。算起来,自从离开幽木谷之后,我就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自己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这是为了谁打扮的呢。
想来想去,我大概只是为了取悦我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太多的阴霾笼罩着我,我需要尽快调整好心态。
大概酉时左右,严牧歌过来了,见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怔,嘟囔了一句,说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啦?”
“没什么,观察史赖大人派人过来了,今晚就想带你去见圣上,说是圣上听说此事之后,龙颜大悦,并着急见你。”
“不行,你不是说让我先医治你妹妹吗?”不管怎么样,能拖一时是一时,等陈莫来了,就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谎称说你因为劳累过度,身子虚弱,要休养几天才可以走动,但是这事不能拖太久,得尽快解决。”
“我能问一下圣上见我到底有何事情吗?”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要你命的,不然不会三令五申说要抓活的。”
“所以,我没有性命之忧?”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或许圣上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火浣鼠之光,看完了,心里就踏实了,然后会怎么样,只能听凭圣上的旨意了。”
“你们圣上有一颗仁慈的心吗?”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也没有见过,传说中勤政爱民,呕心沥血,只是……”严牧歌欲言又止,重新打量了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