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深感自身在处理顾濯退学一事上存在重大的失职,更在与此相关的许多问题上的决定有失师德,故而再无颜面在长洲书院中继续逗留下去。
一般而言,在自行请辞的辞书之上,请辞之人通常会为体面二字对自己所作所为进行含糊,而收到辞书的人往往也会接受这种含糊,算是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
毕竟事已尘埃落地,没有穷追不舍的必要。
在长洲书院面临危机之时,这群半辈子时间都耗在了书院里的老人们,最终还是放弃了逃避,选择正面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没有再自欺欺人下去。
昨日与顾濯吃饭的那位望京当地官员,得知此事后表情不由变得十分古怪,心想昨日我才和你说要向长洲书院施压,结果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你就已经都解决了?
有着同样心情的不仅是这位官员,还是日过正午才起床的陈迟。
这位巡天司的强者好生迷惑,心想顾濯这应该是把事情给办完了,那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替长洲书院继续隐瞒下去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抓紧时间洗漱了一遍,赶至百草园,把心中困惑给问了出来。
“先继续瞒着?”
陈迟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说道:“这是那群老不死和你达成交易了?以自己的请辞,换你帮忙隐瞒这个消息?”
“不是。”
顾濯摇头说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陈迟好生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濯说道:“暂时还不适合。”
还是之前那个原因——这时候消息泄露出去,定然会让备战夏祭的学生们人心惶惶。
陈迟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所以在夏祭过后再让消息散出去?”
顾濯说道:“嗯。”
如今人间,朝廷明文规定书院招生的时间在夏祭过后,即秋初夏末之时。
到了那个时候再让长洲书院的现状为人所知,既给了后来者一个提醒,也给了书院刚刚上位掌权的先生们收拾烂摊子的余地。
——据闻接下来执掌书院大权的那位教授,恰好就是当初在顾濯退学申请书上签名的那一位。
陈迟心想这考虑的未免太详尽了些。
话至此处,他对长洲书院一事再无兴趣,视线在房间内随意一扫,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这是准备搬出百草园了?”
“嗯。”
“啧啧,你不会是要搬回林家去吧?”
“你想多了。”
顾濯微微摇头,只当听不到话里的别样促狭意味。
相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和林挽衣的关系确实突飞猛进,从最初利益相同的盟友,成为了真正聊得上天的朋友之交。
这时候的他只要愿意开口,林挽衣大抵是愿意让他长时间借住,节省下一笔钱的。
但他现在真没那么缺钱,故而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很纯粹。
“我准备提前离开望京。”
顾濯看着陈迟,平静说道:“去神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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