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双手颤抖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终于是开口道：“上人，哪吒真的会死吗？”
李靖知道，自从李吒来了之后，所说的事情从未错过。
可这一次，他偏偏希望李吒说错了。
但李吒的沉默，就已经证明了很多事情。
“为何，为何啊。”
李靖的眼中，有着点点晶莹滑落，他与哪吒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现在李吒告诉他哪吒会死。
“对了，太乙真人，真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是吧。”
“没有。”
李吒的话语彻底击碎了他仅存的希望。
李靖摇晃着跌坐在了地上。
这个铁血的汉子抱着头，身体不断地颤抖。
“总兵，哪吒会重生的。”
李吒蹲下身子，拍了拍李靖的肩膀。
“可，那还是哪吒吗？”
李靖的话让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脑海中闪现过自他进入总兵府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
他阻止哪吒下江嬉戏。
但他依旧没能阻止哪吒杀掉巡海夜叉。
他想着只要没杀掉东海三太子便可让哪吒逃过生死大劫。
但哪吒又因为误会将其击杀。
他上了九重天，阻止了四海龙王再上天庭。
但依旧没能阻止即将到来的水淹陈塘关。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有着有人在暗中操纵着，哪吒也好，他也罢，都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既然如此，他的到来，他的存在，又有着什么意义。
反正这些事情也都会发生。
刚刚李靖的话，却让他有了一丝明悟。
前一世，众人皆知，哪吒被太乙真人重塑真身，成为了三坛海会大神，不死不灭。
可那位杀神，真的还算是哪吒吗？
这一个个疑问充斥着李吒的脑海，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满是迷茫。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一股来源于灵魂的虚弱感突然袭来，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上人，上人！”
李靖抬起头便看见李吒突然倒了下去，连忙将他抱起，回到了哪吒的小院。
换好了衣服的哪吒见到这一幕，径直打开了身后的房门。
将李吒放在床上后，哪吒立刻蹲在了床边。
“爹爹，小师叔这是怎么了？”
看着哪吒焦急的面孔，李靖也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刚刚李吒还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倒在了地上。
“会不会是因为东海的事情，刚刚上人吐了口血。”
李靖将手搭在了李吒的手腕处，除了气息有些紊乱之外没有任何事情，气血充沛的可怕。
“哪吒，上人没事，应该只是有些累了。”
“那几条老泥鳅该死！”
哪吒攥紧双拳，却没有离开李吒床边半步。
李靖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楚。
“哪吒，今晚跟爹爹一起睡可好？”
“爹爹，我在这陪小师叔吧。”
“好。”
哪吒丝毫未曾察觉到李靖的异样，依旧担心的守在李吒身边。
李靖悄悄的离开，将房门关上后，他看着夜空，提不起半分勇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自己夫人。
房间内。
哪吒看着面色有些惨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的李吒。
心中对于东海龙宫的怨恨已经到了一个极点。
他思前想后，用混天绫将整座房间围起，确保无人能偷偷进来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