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弄的?”意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鹰隼般的眸子此刻好像温柔了几分。
盛知许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也不会主动挑事,出去一天脸上居然挂彩了。
盛知许轻轻挣脱了意泽的手,动作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可能是在夜场的时候和大哥打起来的时候挂的彩吧!怎么,你心疼了?”
意泽怎么会心疼她?上一次心疼她还是在两年前,因为那件事,他收购了意家公司百分之三十的散股作为赔偿补给她,她不要,意泽说她装。
早知道她还不如要了股份!死直男!
意泽被恶心了一下,面若冰雕,松开了盛知许的手,“一会儿回老宅,别让爷爷奶奶多心。”
盛知许自然知道,她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液和遮瑕膏把擦伤遮住了,等到了老宅,爷爷奶奶也没看出来什么。
意家老太太从盛知许一进门就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慈爱,“知许,你先坐,奶奶去给你找个好东西。”
“好的奶奶。”盛知许乖巧地坐在了奶奶旁边的椅子上,屁股还没完全落上去,一阵刺耳的鼓掌声,就从门口传来。
“哟,有老太太和老爷子护着就是不一样,来了老宅都不给公公婆婆请安了。”说话的人是意泽的继母张雪。
盛知许懒得搭理这群人,意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豺狼虎豹。
张雪被盛知许无视,气得眼睛充血,每一根睫毛都在颤抖,居高临下地瞪视着盛知许,“盛知许,你不过就是个孤儿,要不是爷爷奶奶收养你,你连给我们家倒垃圾都不配!”
盛知许还是不搭理她。
她在意家的生存之道就是装聋装瞎装哑巴。
“一个叫花子也配坐在这里,这可是上等人的位置!”张雪伸出一只保养得宜却透着几分刻薄的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了盛知许细瘦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从那张象征尊贵与地位的椅子上拽起。
盛知许还没站稳,旁边的下人端着一杯热茶过来了,故意撞了她一下,里面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皮肤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皮肤深处爆发开来,盛知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咬牙关不露出任何声音。
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想惹事,没有人会为她打抱不平的。
在意家,连下人都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她居然就这样过了三年。
“吵什么!”意泽父亲意志国进来了,看盛知许站在客厅中央,他眼神锐利如鹰,“盛知许,越来越放肆了,你要知道,你姓盛,不姓意,连孩子都没办法留下,意家不缺你这种没用的女人!”
门外,宾客们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汇聚成一圈,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如同一群看热闹的乌鸦,看盛知许被羞辱的面红耳赤。
盛知许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中的千疮百孔。
张雪翘起二郎腿,“害,耍了点小手段逼意泽和她结婚,意泽的身心都在柳烟那里。”
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从门外悠悠传来,“阿姨,这话可不能乱说。”
盛知许一抬头,看到柳烟穿着红色的长款鱼尾裙,挽着意泽的胳膊,意泽黑色西装口袋前插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的姿态,确实像极了新婚夫妇第二天回娘家探望亲人。
而自己,不能再狼狈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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