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升道:“莽和尚,别人不知你的秘密,你莫要忘了,我师乃是‘卜圣’。”说罢转头对金太保道:“我无把握胜你,但今日之事,是我和曹骏的私事,料来你和小剑圣都不会插手吧?”慕容飞笑道:“你这神棍,我兄弟自能胜你。”曹骏立了铁伞,紧扎利落,大步上前,笑道:“我便来会一会你这‘半步成圣’。”叶东升道:“也罢,你既然号称‘闪电神风’,身法自是上乘,你我也不必动手厮打,只围绕这铜鼎,一炷香为限,我走你追,只你碰到我衣角,便算你赢,我师兄弟立回昆仑,不返中土,如何?”曹骏道:“如此不动刀兵最好。”两人都收拾了,曹骏长身玉立,站在铜鼎之东,叶东升却身披黑氅,只露出个头来,采合子笑道:“这厮穿的如此招摇,一把便能撕下衣袍。”言还未落,香炉燃香,两人展动身法,一追一逃,初时候,还能看见一前一后,来回踅摸,往复高低,围绕铜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后来就看不清了,只见两团人影,一黑一白,呼啸而动,震得那铜鼎都隐隐嗡鸣,又斗片刻,信香过半,蓦的黑影一滞,那叶东升竟然停在当地,曹骏一抬手直向其肩,叶东升身形一变,手一挥,身后大氅,忽的化作一个大罩子,将两人罩在当地,那黑氅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披在身上,不显长大,这时却膨胀鼓荡,竟罩住方圆三丈,里面两人急急施展身法,疾风劲气将黑氅撑得无比膨大,却破不去。李胜北叫道:“这是何物?”那只手遮天笑道:“叫你等知道,这是我昆仑一宝,唤作‘遮天法袍’,被它罩住,任你大罗神仙,也头晕眼花,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伸手不见。这曹少仙怕要吃大亏。”慕容飞正要抢出,被金太保一把拉住,“贤弟,休要惊慌,你看!”慕容飞赶紧望去,但见那帐篷一般的遮天法袍,本来是通体黧黑,现在却隐隐透出白光,瞬息间,由至暗转为至亮,“嘭”的一声大响,飞上半空,露出当场两人,叶东升在前,抬步欲行,身后站定曹骏,右手持着一物,左手搭在叶东升肩上。叶东升长叹一声,往前两步,“咚”的一声,前胸撞在铜鼎之上,竟将铜鼎撞得“吱嘎”一声,嗡嗡作响,随后他手一招,收了黑氅,一言不发,当先走出,其他三绝连忙跟上,四绝就此离去,竟无人再发一言,留下场中诸人都齐齐望向曹骏手中的宝物。上首冥山老母道:“曹骏,你掌中可是‘莲花灯’?”“不错,正是东海碧霞宫的‘莲花灯’。”骷髅真君道:“难怪能破‘遮天法袍’,有此宝物在手,就是我教天星图,恐怕也难胜之。”轮回法王道:“久闻此宝,能于黑夜中自亮,今日得见,果然不凡。”众人再看,只见曹骏手中那莲灯并未点亮,花瓣张开,只是从蕊到柄,全身似玉石一般光洁,隐隐祥光流转,宝气氤氲,此时出了黑氅,便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化做银石灯,莲花瓣自行关闭。
众人正感叹宝物非凡,忽的有童子来报,“圣母,大事不好,山脚下有人和昆仑贵客争竞。”冥山圣母大惊,忙携了荆杖而去,余人都跟在身后,三侠更是热心,要看是何人落昆仑来客面子。等大伙簇拥到山脚,但见只手遮天与半步成圣早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奢遮人物挡住昆仑二绝,那原千山和訾万里都有败军之势,在此人面前竟落了下风,原千山正在絮叨,“你这如何说不清楚,快快让开,不要挡了路,真动起手来,你未必是我等对手,只看你,,,,,,”话音未落,訾万里扯住,原来望见众人前来。原千山受了内伤,不愿动手,向圣母作揖道:“圣母明鉴,我等输了赌斗,宝经都不要了,如何使人拦住我等去路?”冥山圣母略望一望,不禁笑骂道:“原来是你这小猢狲,还不让开!”那对面长大人物,闻言全身一抖,窸窸窣窣,哗哗啦啦,身上脱落一地壳子,显出真身来,却是个童子,慕容飞大喜,迎了去,“管子,如何走了许多时日?”訾万里见小剑圣来了,深恐前后夹击,和盖天一手,左右一个眼色,双双抢路,自那童子身侧略过,哪知道他们身法虽快,管应子更狠,双拳左右插花,两人无奈,各伸手接了一拳,原地打个‘咯噔’,左右滚出,一路败退。慕容飞也是一惊,叫道:“你这娃娃,何时有如此功力?”那烈火童子管应子,又号地狱饕餮,哈哈一笑,声震四下,道:“好叫二哥知道,小子不但是饕餮,还会玩火,更是这地狱门一号人物,二哥可识?”不待慕容飞言语,曹骏身后喊道:“你是大力鬼王!”除了地狱门诸人,外人都是吃惊,万没料到,曾相熟多日的小个子,童子模样,其貌不扬的,竟是地狱门赫赫有名的大力鬼王,想当初,小剑圣还和他争斗了一场,这童子倒是也帮了些小忙,慕容飞道:“你进了门派便躲了去,隐去童子身份,扮作鬼王,特意戏耍你诸位哥哥?”管应子笑道:“如何敢,小弟的师尊让小弟换了样貌,处处留意,就是要暗中行事,助各位打穿修罗瀚海。”原来这管应子师承了得,在地狱门早年成名,不但得号:烈火童子,还杀入七绝,位列饕餮,老饕好食,小餮喜财,更兼身负绝技,天生神力,早早便被尊为地狱门大力鬼王,可谓虽生古怪相貌,却有惊天行为,当日金太保看破他的行藏,说他学道家“一气化三清”便是说他饕餮、烈火、鬼王三相合一之事,至于其后,张果等人称呼他为管三儿,此为后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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