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提出的建议我考虑过了,我可以付你年薪,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付你月薪怎么样?”
听到这话,高寒心里扑愣一下翻了个大跟头,这姑娘哪是凡人啊?怎么会如此单纯?简直比人们理想中所期待的都完美。幸好自己除了不说的之外啥都没向她隐瞒过,更幸好自己没把任何卑鄙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否则真是造孽啊!他突然升起一丝隐忧,单纯的隐喻就是傻呀!这姑娘太容易被伤害啦!
他呼地一下坐起来,走到上官茗茗前面,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瞪大眼睛看着她,盯了好几秒,才怜惜地说:“傻丫头,就你这样,出门在外父母也放心?你是不是火星来的?”
上官茗茗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彼此在对方眼里探寻着……
片刻,上官茗茗正色说:“我是认真的,每月我可以支付你六十万港币。这样虽然解决不了你的实质问题,但最起码你能愿意陪我。哪个女人不渴望有个称心的男人做伴呢?最重要的是你让我信任,让我充满安全感。这样你不但能和我说说话,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同时也能让你多休息休息。否则,日积月累地熬下去,铁人都会垮的!我出这些钱虽然多了些,但只要我不大赌,还是可以支撑的。你不用多想,更不用多心,我很值得的。”
看着这个善解人意的驯良女子,高寒的手软了,放开上官茗茗的香肩,缓缓坐回大床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支撑他的力量,萎缩下来。
呆了一会儿,他苦笑了一下,诚恳地说:“你不了解我的过去,输掉钱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什么好鸟,底线很低,啥都干得出来,我这种卑贱的生命会给其他生命制造同样严酷的卑贱环境。像你这样干净的好人,也算是这肮脏世界的一朵奇葩了,说实在的,我真不忍心……”
上官茗茗深深地望着他,蓦地,她霍然站起,飘动着蓝色套裙走到高寒前面,凝着目光动情地说:“王阳明说过,知道脱衣服是羞耻的,那就是良知!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对男人的认识和发现往往在刹那间完成。我对你这个人是有定义的,有两种解释,你是普遍意义上的坏人,更是特殊意义上的英雄!”
“我靠!”
高寒仰天长叹的同时仰倒在床上。这个刚刚接触时被他当做白痴、险些当做猎物的女人,竟然是最懂他的人!他侧目呆望着让自己这个“恶人”都不忍伤害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高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前摆着一摞齐整整的港币,就放在他眼前二十厘米的床上,黄灿灿的。他这才知道,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睡着了。只记得翻了个身,姿势很原始,侧身蜷腿卧在床边,也没枕枕头,侧脸贴着床单,口水流到了上面,身上盖了一条大红披肩。
“我睡了多久?”高寒坐起身揉着压麻了的胳膊。
“一个多小时吧。”上官茗茗盯着电脑的眼睛转向高寒。
“你电话响了好几次,想让你多睡会儿,都让我给摁了。我下楼到前台取了六十万现金,这是一个月的薪水。”上官茗茗说完会心一笑。
高寒踌躇着抓过一沓钱,在手里倒了几下,小声叨咕:“一些人挥霍的,正是另一些人渴求的。你们有钱人手里的花花纸,放在我们这些穷光蛋手里,就是救命符啊!一分钱憋到英雄汉,但我真不能拿,谢谢。”
“用吧,没关系,月薪,你的陪伴费。呵呵。”
“呵呵,陪伴费,真好听。”说道这儿,高寒又倒了几下那沓钱,摇了摇头。
上官茗茗用近似哀求的眼神望着他,说道:“拿着吧,就算为了我……”
还能说什么呢?再推脱真有些过分了。高寒苦笑一声,难为情地大声说:“钱没有挣得这么轻松的,就当暂借,救急,等有了再还你!”说完把钱扔床头柜上。
“那倒不必,只是你要敬业哟!呵呵。”上官茗茗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得天真烂漫。
高寒坐过去,想从背后抱抱她,可是手却只按在了她的肩上。
上官茗茗微抖了一下,没有动。
有种气氛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虽然彼此都希望发生点什么。
就像第三夜的“素睡”,他们都有意地把自己隔开,结果更加欲盖弥彰。他们谁也不碰谁,但某种物质却一潮接一潮地猛涨。不过,也只是猛涨而已,永远也够不着岸。这种玄妙的感觉是轻乱的男女无福享受的。处身现在这个**比吃大排档都易如反掌的时代,伪幸的男人和女人们其实错失了太多极棒的感觉,棒得没有文字可以表达,只有亲历它的人才有资格去体会。
高寒不知上官茗茗前两夜的情况,因为他沾床就睡着了。而今夜,两人都不时地轻转反侧,都刻意地压抑着声响,都在掩饰着什么……
僵持了起码两个小时,高寒实在受不了了,抬手扭亮床头灯,长出一口气,问道:“奥运会,喜欢吗?”
“喜欢呀!”上官茗茗像得了特赦令,也长长出了一口气,靠上床头,拉紧了被子。
如果灯光足够亮,或者高寒敢深度凝望,肯定能从她眼中窥到那一丝一闪即没的失落。
“那……订票吧!我陪你去。”高寒点了支烟,刻意向远处吹着烟雾。
“嗯,老早就想去巴黎了,上次去还是六年前。谢谢你。”上官茗茗亮亮地注视着高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用谢,我要对得起这么高昂的陪伴费。呵呵。”
“我会给你加薪的,还有小费!毕竟跨洲了嘛!呵呵。”
“订三张票吧。”
“哦?还有谁?”
“呵呵,没谁。万一有人找我弄票,好撑撑面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