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幸亏昨晚只是把钱输了,没直接端走,要不然更不对了!”
见胖男人挺上道,高寒陪了个礼,顺便提出要还钱,抢到家里人头上,传出去被人笑话。
但肥光一摆手,豪爽地说:“凭你这胆量,三十万奉送!哈哈……没事!今天这顿饭你请就完了!大哥也没赔着钱。”
肥光之这是让高寒给他找个面子。高寒心里挺舒服,笑着说:“行!我请,当给大哥赔罪。”
话一唠开,气氛彻底轻松下来。肥光把在座的几位一一做了介绍。有几个人高寒小时候就听说过人家,不过现在都是过了气的江湖中人。再加上都输得倾家荡产,自然就被社会淘汰了。但高寒对他们仍恭敬有加。肥光告诉高寒,放贷他用南方人,是因为南方人不吓人,好做生意。
介绍完众人,肥光又介绍了了一下他自己。他是离哈尔滨不远一个县城的人,做过多年生意,在当地黑白两道声名显赫,曾因命案被判无期徒刑。出来后不甘落寞的他在县城也待不住,再加上现在的法制形势已经容不下以往那一套了,所以他举全家之资到澳门来赚钱,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情和内幕就不说了,反正现在是十几亿的身价。不巧的是,五天后肥光就要去南非开矿了,否则非拉着高寒好好大干一场不可。
通过肥光自己介绍和高寒的观察,可见这家伙非同小可。能发外财的人都心狠手辣,无论男女,犯罪造孽跟天分才华一样,都是特殊能量,不释放出来就会憋出毛病。估计这帮家伙到南非也是啥事都干,他们脸上的凶悍挡不住杀人放火的**。
一大桌子东北菜,一大桌子东北人,这顿饭吃得真是痛快,肥光一口大半杯烈性白酒就下肚,谈笑风声。也就是环境和穿着不合拍,否则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威虎山的聚义厅。临了,肥光给高寒留了固定的联系方式,说有朝一日若是高寒亡命天涯了,可以去非洲找他。
午餐结束高寒埋了单,同时拿回了自己的护照和欠条。他不想跟这群人接触,就是他们仍在澳门,他也不愿意扯他们,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恶没有底线,他看得出来。
回到永利皇宫贵宾厅,上官茗茗仍在小赌。看到高寒她马上站起来,欣喜地说:“可算回来了,总担心你,又怕你不方便!”
说完,她抖动长长的睫毛,会心的笑了,高兴地拉高寒一起坐下玩。
高寒真想这样陪着她,也许自己一生的至高向往也不过如此。但他哪里坐得住?家里的窟窿像嗷嗷待哺的秃鹫,每天大张着嘴要肉吃,自己得抓紧一切机会去弄钱啊。
坐了一会儿,他就开始不安地转动身体。
见他心里像长草了一样,上官茗茗平静地说:“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当下的事情,最重要的时间便是当下的时间,最重要的人便是当下的人,把握现在才有未来。”
高寒问:“啥意思?”
上官茗茗笑笑说:“这是书中的一句话,我觉得特别适合现在的你。”
高寒“切”了一声,无奈中带着些许不屑,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不像你这么好命,来澳门是追求自由和快乐的。我是拼命来了,家里一屁股债还等着我还呢!”
上官茗茗抿着唇想了一下,恬静又郑重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特别安宁。不慌张,也不孤单。如果有赚大钱的机会你就去,如果没有,我每天都可以为你多赢两万港币。只要你陪我吃饭,陪我赌钱,陪我逛街,最重要的是给我讲你的经历。我的小说都已经开头了,都说历史可能只有人名是真的,而小说可能只有人名是假的。一场写作,总要有真实和真诚。”
高寒愣了一下,继而一脸没正形地笑着说:“我靠!这事行啊!那我可掏上啦!一天两万,一年七百多万,要不你先付我一年薪水,咱俩成交咋样?”。
上官茗茗好像没听出来这是句玩笑,凝神考虑着,手中的一个圆形筹码被她在指间翻过来,翻过去……
见她认真了,高寒不忍心再逗她,也怕她真答应。洒脱地笑着说:“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铁关系也不如真本事。我开玩笑呢!”说完轻抚了一下上官茗茗的肩,起身便走。
上官茗茗连忙喊:“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她边喊边收拾桌上的筹码,也没去换钱,装进包里小跑着奔向高寒。
追上高寒之后她喘着气说:“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同意付你年薪!”
高寒一下停住脚步,盯着上官茗茗灵动的美目看了不下十秒,一句话没说,扭头出了娱乐场大门。
他去金店取出一百万现金,然后到美高梅娱乐场换了筹码,开始在大厅溜达。他想抠个玩家洗洗码,能挣点就挣点。
上官茗茗意识到提钱似乎伤到了高寒的自尊,很知趣地远远跟着。
可是,一直到午夜十一点高寒也没抠到客。他累了,回望一眼上官茗茗,她仍是眼睛亮亮地跟着自己,一脸的热情。高寒有些心疼,向娱乐场门外走去。
上官茗茗快步跟上,与他并肩时,她温柔地说:“累了?我们回去吧。”
高寒愣了一下,“回去”这个字眼虽然那么平常,但却让他很温暖,他没想到在刀光剑影、冷若冰霜的澳门,自己竟然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一个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生命的地方。他的心一下柔软了,专注地看着表情自然的上官茗茗,点着头说:“吃点东西吧,逛饿了。”
“走,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上官茗茗笑了,高兴地拉起高寒的手臂。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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