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当然表现出了强烈的借款意向,扒仔们高兴地打电话叫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浙江人。通过一番查验,最终决定给高寒出五十万筹码。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他们这帮白痴以为高寒连当铺都不知道在哪,竟然附加了一个特傻叉的条件,如果高寒输了,得把表和限量版“VERTU”手机押给他们,明天还钱再取回。
这些条件高寒都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在如何抽*水的问题上双方出现了一点小分歧。浙江人提议平时不抽*水,只在“六点”赢的时候抽一半。高寒没同意,他又不是刚下火车的傻帽,深知其中奥妙所在,百*家*乐六点赢的几率非常高,比赢一次抽一成水子的做法狠得多。按说既然是为了端码,他应该答应这个条件,反正也抽不了第二回。可是为了把戏做足,他必须斤斤计较,这样才显得真实。最后在他的坚持下,浙江人答应也按一成抽*水。谈妥之后,几个人就带着高寒去了娱乐场三楼的小赌厅。
起身进电梯时,高寒发现上官茗茗和阿露没跟上来。一到三楼赌厅,他就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给上官茗茗发了微信,告诉她自己的具体地点。
欠据写完就出了码,连档口的老板在内,共有四个人陪在高寒身边。
小赌厅的十几张赌台都有人玩儿,高寒选了一张只剩一个人玩的赌台坐在了五号位,另外四个人都坐在高寒的两侧。
他们一坐,那人走了。
盯了一会儿路单,高寒押了十万的庄。还没开牌,他看到隔台观望的上官茗茗走了过来,坐在这张台的一号位,脸上紧张而羞涩。
阿露背着包站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上官茗茗的包。
高寒心想,这姑娘胆还挺大,而且很沉稳,有点意思。
很顺利,开牌就赢了,荷官赔付了九万五千元的现金码。高寒把一个一万的现金码摆在旁边说:“上水儿。”
负责抽*水儿的男子把筹码收到自己面前,高兴地说:“谢谢老板,过它三关!”旁边几个人也高兴地附和着。
高寒非常自然地抓起桌上的筹码,慢条斯理地摆弄着。少顷,他特别平静地说:“这就够了,不过啦!”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抽*水儿的男子。
男子一脸的不解,看一眼高寒,又看了看几个自己人,试探着问:“老板,赢了一把就不玩了吗?”
高寒笑了一下,表情轻松得像唠家常嗑:“不是不玩儿了,是我的程序做完了,你们可以撤了。”抽*水儿的男子和另外一男一女刚要说话,档口老板缓缓站起身,冲几个人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面带笑容说道:“把欠条和证件给高总,今天咱们中大奖了!”
老板说完,跟高寒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心照不宣。
另外三人一声没有,丧气地往椅子背上一靠,只差没哭出声。那女的从包里拿出证件和欠据递给高寒,脸涨得通红。
高寒接过证件揣进西装口袋,手捋欠据靠着椅背,悠闲地翘起二郎腿,面带微笑看着显示屏,旁若无人。
那四个人陆续站起,档口老板仍然笑容可掬地说:“真神,您慢慢赌,多赢些,如果赢多了别忘了给兄弟们点喝茶钱。呵呵……”说完,一行四人很不情愿地走向小赌厅的门口……
这时,高寒望了一眼一号位的上官茗茗,她面色绯红,两只手在脸上不知所措地抚弄着,眼里的亮光不时地从指缝透到高寒脸上。
座位旁边站着的阿露一直低头看着地面,神情很不自然。
高寒收拢笑容,平静地看了一眼年轻的女荷官。
接触到高寒的目光,女荷官像刚缓过神似的,吞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掩着笑意挪开目光。但毕竟年轻,她马上又转回目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高寒没有笑,脸上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拿出两个十万的泥码扔给荷官,说道:“庄、闲对押。”说完看了一眼稍稍放松的上官茗茗。
上官茗茗的双手终于回到膝上,脸色依然潮红,眼里溢满要爆发的大笑和惊呼。
荷官把两个泥码分别放在庄和闲上,刚要开牌,过来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保安,走到上官茗茗面前,鞠了一躬说道:“女士,请把您手机的摄像关掉,删除视频。我们娱乐城不允许录像,谢谢配合!”说完又鞠了一躬。
保安说完,上官茗茗似乎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歉意地从套裙上装的平兜里把一直露着镜头的直板三星手机拿出来递给保安。
保安弯着腰,双肘撑着赌台,在上官茗茗面前三五下便删除了视频。
上官茗茗脸上有些不甘,遗憾地抬眼,看到高寒在看着自己,马上露出笑容,伸展漂亮的小臂向后拨了一下柔顺的秀发。
保安一走,高寒冲荷官点了一下头说:“开牌。”
荷官迅速发牌,虽没说话,但动作和眼神里都是崇拜和欢喜。
高寒几把押完泥码,拿着被抽去一点水后的现金码走向账房。走了几步,他回头给了扮演陌生人的上官茗茗一个眼神,上官茗茗会意,拉着阿露起身向赌厅外走去,出了门口便放慢脚步。
退完码,高寒隔着二十米跟在上官茗茗和阿露后面,三人没乘电梯,从步梯下楼。在高寒即将走出娱乐场大门时,他看到玻璃门外忍了一路的上官茗茗蹦起来拍了一下阿露的肩,紫色裙装一抖,多露出一截白皙的美腿。
一直到高寒钻进出租车,上官茗茗二人都站得远远的,神秘的样子像电影里的地下党。
车上,高寒收到了上官茗茗的微信,问他去哪里?高寒说到北京街吃饭,两位女子乘坐的出租车跟了上来。
高寒在一家不大的东北餐馆门口等候。见二人下车,他进去选了一张方桌坐下。
餐馆仅有六七张桌,只有一对男女在角落的两人台用餐,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