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吓坏了,“太子妃!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自然是测谎的东西,这东西外面裹的是糖,但糖化开后,若是说过谎的人,便会觉得舌苔麻木,胃中如同烧火,若不及时忏悔并吃下解药,渐渐的舌头就会涨大,直到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眼睛发亮,崇拜地看着谢见微。
邢昭和那两个吃了药的小孩吓坏了,谢见微刚说完,邢昭便觉得胃中烧了起来,舌头也麻得不行。
另外两个小孩早就哭了起来,傅平野还作势要抓更多人过来吃‘药’。
很快,那两个吃了‘药’的小孩就撑不住了,哭着说道:“我错了,是我说谎,傅无羡说的才是真的!是邢昭先骂他和太子妃的!饶了我吧,我不想变成哑巴!”
两个小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上书房里的其他学生也吓得不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夫子脸色黑沉如墨,看向邢昭问道:“那些话真的是你所说!你可是第一次这么欺负同窗?!”
邢昭还没开口,那两个小孩就全都招了:“他不是第一次了!”
“对,他欺负傅无羡好几次了。傅无羡想告诉太子和傅临渊,他就说傅无羡是长舌妇,只有小姑娘才告状。他说只要这么说了,傅无羡就不敢告诉太子。”
“邢昭不仅欺负傅无羡,还老指使我们给他写课业。”
“我娘给我做的吃的,也都被他抢走了!”
上书房内的学生苦邢昭霸王久矣,干脆借着这个功夫,把他之前干过的破事儿全都讲了,听得夫子浑身发抖。
邢昭气得涨红了脸,整个人像个皮球似的涨了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
两小孩哭着看向谢见微:“太子妃,我们知道错了,你把解药给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欺负傅无羡了。”
邢昭破口大骂:“你们都被骗了!那就是糖!只不过里面裹了胡椒所以才又麻又辣!”
胡椒罕见且价格昂贵,只有不缺钱的豪绅和宗室人才能享用,两个跟班父亲虽然都在朝为官,但俸禄不高,二人都不知道胡椒是何物,邢昭起初害怕,尝到熟悉的味道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邢昭挥舞着拳头还想当场对二人行凶,可胳膊刚抬起就被钳住了。
他抬头看去,顿时吓得双目瞪圆,缩起了脖子,“表舅……我、我不敢了,我不是故意欺负傅无羡的,是……都是他们挑拨我的——啊!”
傅平野提着邢昭的后襟一跃而起,落在上书房的屋顶上,这个高度看得邢昭眼晕,两股战战,强烈的尿意涌了上来。
他夹着大腿哭嚎,求饶,“娘!呜呜娘救我!祖母救我!”
傅平野拎起他随手一扔,邢昭的后襟勾在了飞檐上,身体垂下摇摆,后襟衣裳撕裂的声音吓得他哇哇大哭,身子僵直再也不敢动,下头一片惊叫声,夫子险些吓跪在地上。
傅平野跳到庭中,随手拂了拂锦袍,上书房内的学生恨不得贴到墙上,根本不敢看他。
夫子趔趄走到傅平野跟前,“殿下,邢昭有错是当罚,可如此惩罚是不是太过了?若是掉下来可如何是好!”
“掉下来就是老天要收他,与孤何干?”
傅平野冷冷瞥向夫子,这人教过他一段时间,虽学识顶尖但好偏听偏信,那会儿先帝还在,他和先帝的几个皇子在一起学习,因为聪慧但孤僻受其他人排挤,此人却因那些人抱团说谎,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
皇帝登基后傅平野就罢了他的官职,他复起后听说有所改进,傅平野才没再理会,可没想到这人所谓的改进,就是把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又在小鱼儿身上重演了一回。
“邢昭在上书房横行霸道,您身为夫子竟一无所知,与其担忧邢昭,不如担心担心您自己吧。”谢见微冷冷道。
郭夫子面色煞白,他自恃腹有诗书,一心只在教学上,当初被傅平野因为幼年那丁点子事被贬,他就心有不悦。
到上书房后得知谢临渊和傅无羡也在,他便只想着躲得远远的,不予理会,没想到又栽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