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痛心疾首,“祖儿,我可是你亲娘!亲娘!”
“快杀了她,快!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姐就是被她扔了的,她还在村子里传好人家姑娘闲话,逼得她跳河了!就因为我爹种地的时候多看了那人一眼,她比我该死啊,比我该死!”
胡耀祖为了活命不停说胡母和胡父干过的恶事。
“还有他!他也不是好东西!小时候他带我半夜去寡妇家翻窗,把人家糟蹋以后还掐死了,我亲眼看见的!我都是跟他俩学坏的,你把他们杀了吧,我保证再也不敢坏事儿了!我保证!”
“胡耀祖!”
胡母气的直捶地,面对寒光凛凛的长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求饶。
刺客:“你们夫妻俩的确不是玩意儿……”
胡耀祖面露大喜,可这时,刺客长刀一拐,又指向了他,“可你,更不是个东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胡耀祖大叫一声,抬起胳膊护住了脸,刺客正要动手时,胡母又扑了上来。
即便胡耀祖方才铁了心要她死,胡母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
但刺客早已耐心告罄,踹开胡母一刀砍死了胡耀祖,胡耀祖的脑袋滚落在地,沾了一堆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胡母尖叫一声,当场不省人事。
刺客正在胡父胡母杀谁中犹豫,另一人伸手一探胡父鼻息,道:“得了,这个已经断气了。”
刺客只给了胡父一刀,下刀的位置绝对不至死,不可能会死的这么快。
同伴检查了一番,“是被他儿子那一拳打死的。”
毕竟上了年纪,哪里扛得住正值壮年的胡耀祖这么一拳。
刺客啐了一口:“活该,儿子养成这德行,最后全都报应在自己身上。就是可惜这个动不了了。”
“走吧,事儿办成了,回去报信。”
胡母是被第二日刺眼的艳阳弄醒的,四周一片狼藉,不见胡耀祖和胡父的尸身,四周全是野兽的脚印,还有阴森的白骨。
胡母拿起一看,正是她儿子胡耀祖的手掌。
像是被老虎咬断吃完撇在这儿的。
好险胡母没被叼走,马车的马也不见了,胡母只能捞起银子趔趄下山,到最近的山下府衙报了案。
胡母逗留了几日,府衙派捕快到山上搜查,却只拾回了衣物,两个人的尸体全都被野兽吃了,脑袋也不知所踪。
至于刺客的身份,府衙也说不得而知,只说可能是山上山匪所为。
胡母哭断了肠,每日在县衙门大闹撒泼,引来百姓围观,府衙也要脸面,再说县里一直都很平静,也从没听说山上有贼寇出没,怎么偏偏人家就抢了他们?
而且分文不动,马车都给留着,只杀了两个人。
县太爷心里有数,定是他们自己得罪了人,才被追杀,而且询问了禹城也得知,这家子不是好人,死了也解气。
后来几日干脆就让人把胡母轰出了县里。
胡母无处可去,只能又出钱租了一辆驴车,往京城赶。
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她后半生只能依靠女儿了。
胡母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胡春,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找到杀丈夫和儿子的凶手!
辗转了半个月,胡母终于来到了京城,邺京的繁华让她觉得束手束脚,脊背都有些直不起来。
城门将看完路引,便放她进了城。
此时的胡母已经身无分文,正愁今晚在何处落脚,就看见一个巷子里躺着坐着许多叫花子。
原来邺京也有乞讨的,胡母嫌弃这帮穷人,但也无处可去,只能挤到里头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边上的乞丐在吃馒头,吃得很香,胡母闻着不停地咽口水。
肚子咕噜咕噜叫,吵得对面睡觉的乞丐冲她大喊:“别叫了!能不能管管你的肚子!”
“关你什么事儿!你要嫌吵就把馒头给我!”胡母撒泼惯了,根本不肯低头。
谁料到对面好几个乞丐都站了起来,气势汹汹要来围攻她。
胡母马上蔫了,抱着头求饶,那群人哈哈嘲笑她。
身旁的人推了推胡母,胡母低斥:“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