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王治。”
蓝毛哆哆嗦嗦地说。
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大花脸。
生怕木婉迎会再揍她。
木婉迎又不是暴力狂,昨天妹妹挨打的气已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问到了,哪里还会为难人家女孩?
所以快速松了手,麻利地将人放了。
至于蓝毛说的王治,她当然也知道是谁。
不就是她那个好养父的第二任妻子王荷花和前夫生的大儿子嘛?
怨不得她昨天就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蓝毛。
不正是在陈家住的小区见过吗?
以前总跟着王治混的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个。
木婉迎没什么兴趣了解,倒是想起了那贼眉鼠眼的王治,看她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让人极度反感。
木婉迎才不想沾上这样的垃圾。
所以并未去找他质问。
但这件事似乎并未因为她的搁置就慢慢消沉,从她和婉欣的生活彻底退却。
又过了一段时间,木婉迎忽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化验单,孕检化验单。
名字:木秀!
时间是六年前,木秀妈妈自杀前的半个月。
那一瞬,木婉迎的天都塌了。
木秀妈妈因为多年没有给陈家生儿子,一直以来都被陈家老老少少各种PUA,甚至为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如果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木秀妈妈该高兴才是。
怎么可能反倒毅然决然地跳楼自杀?
她临终前说的那句“是你们让我做的”,到底是指什么事?
“木婉迎!”
木婉迎正盯着孕检报告出神,冯燕南破门而入。
吓得木婉迎连忙把那份孕检报告藏了起来,压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下面,慌慌张张地问冯燕南,“什么事?”
“你在藏什么?”
冯燕南眼尖地盯着木婉迎面前的信封。
木婉迎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连忙挡住冯燕南,心虚地摇摇头,“没什么,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柯柯家来人了。”
冯燕南暂时忘了木婉迎的信封。
跑到木婉迎面前拉木婉迎。
木婉迎不解,坐在办公椅上纹丝未动,“来就来了,你特地跑来告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接待。”
“接待个屁!”
冯燕南十分嫌弃地‘呸’了一声,边拽着心事重重的木婉迎往外走边开始痛斥蓝语柯家人的不是。
“木婉迎,我告诉你,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他大爷的,刚才要不是我嫂子拦着我,我高低要上去揣两脚!”
“怎么了?把你气成了这样?”
木婉迎的记忆中,眼前这个姑娘虽然是个性情中人。
但是被气成这样大抵也只有上次被她那个死渣男前男友气过一次。
一时间有些好奇。
是以加快了脚步。
很快和冯燕南来到了公司门口。
那里一对中年夫妇正带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堵在门口,像一堵墙一样堵住了蓝语柯的去路。
中年男人和孩子的轮廓和蓝语柯有几分相似。
一眼就能看出有血缘关系。
那中年妇人哭哭啼啼。
正一口一声痛喊着‘大妮儿’,死缠着蓝语柯不放,全不管脸色发青的蓝语柯是何心情,只晓得向蓝语柯求取帮助。
还不断提醒蓝语柯。
“大妮儿,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你不能不管他!”
见蓝语柯不松口,中年妇人竟然扑通一下直接跪到了蓝语柯面前。
“大妮儿,你帮帮我们吧!你行行好,帮帮我们呀!求你了!算我和你爸爸求你了!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姐姐!”
小男孩在中年妇人的示意下也眨着泪眼上前,一把抱住了蓝语柯的大腿,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蓝语柯并不为所动。
她将小男孩的手从自己身上扯掉,往后站了几步,冷冷睨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我不叫大妮,也没有弟弟和爸爸。我弟弟早死了,死在了我妈妈的肚子里。”
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后,蓝语柯绕过几人就抬步往外走。
那中年妇人急了,跪走过去拽住了蓝语柯的手。
“大妮,不!你不能走!死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是你弟弟,眼前这个要钱治病的也是你弟弟,你不能不管他!”
“我为什么不能?”蓝语柯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当初不是你嫌我光吃饭不干活,撺掇着他们把我赶出家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