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听说了此事,于是关了自家酒肆的门,来了阿玫这里,蹭了一盘肉干、一碗果酒。
正巧闲得无聊,阿玫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伯聊天。
两人聊得都是些无所谓的话题,直到——
陈伯深深地叹了口气。
“来的路上,不少人都在讨论这新开的酒肆,言语间满是新奇,能听出来他们是很想来试试的。”
“只是,他们不敢。”
“不敢?”阿玫没搞明白,来吃个酒,有什么不敢的?
“这酒肆是顾府的生意,而你,又是徐老爷的儿。”
“整个澄县,顾家为大,徐家为二。”陈伯喝了口果酒,“都是平民百姓,谁敢来这吃酒?”
他压低了声音,“顾公子虽然气势足,能压得住徐家,可谁知顾公子会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
“若是有一日他搬走了,徐家就又会成为澄县的第一商贾。”
“届时,那些来顾府酒肆吃过酒的人,怕是都留不住。”
陈伯一脸严肃,阿玫也扶住了额头。
这倒是她未曾想过的。
只是局面已经如此,又该如何破局?
-
抱月小馆开业的这一日,顾府的大门也迎来了县令。
他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见状,楚王不耐,“没找到就不要来浪费时间。”
“王爷息怒,下官找是找到了,只是……”
楚王不耐烦地咂了声嘴,县令抖得跟筛子一样,不敢耽搁,“丞相之女在雾鸣村,那个……”
见他支支吾吾,楚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看看,你还有父母官的样子吗!”
也许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又被楚王这一惊,县令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楚王厌恶道。
原以为今日不会有进展,谁知与县令一同来的主簿站了出来。
他给楚王和七皇子行过礼后,立刻开门见山,“下官知道丞相小姐现在何处。”
楚王看了眼顾羡,“带路。”
去往雾鸣村的路途遥远,一路上全是泥土路,马车也很颠簸,好在楚王和顾羡都没那么娇惯,下车时依旧精神气十足。
入眼的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山村,顾羡想起陈在查来的阿玫身世,脸色微冷。
阿玫之前就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还住了三年?
他难以想象这种生活,一路走来,屋檐上的瓦片早已松动,随着风声簌簌作响,各家各户的大门也是歪斜着的,四处都是蛛网和灰尘,仿佛无人居住。
门口的物件老旧,都是缝缝补补又再次利用的,村里的人一脸恶意地看着他们。哪怕身边有陈在护身,顾羡依旧有些不自在。
主簿胆子很大,他落落大方地走在最前面,为楚王引路。
最终停在了一扇更破的门前,“就在这里,这户人家姓罗。”
罗?
顾羡眯了眯眼,雾鸣村好像只有一户人家姓罗。
阿玫的前夫。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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