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魂魄也试图回家,可他也不知为何,记不得回去的路,他孤零零的四处游荡,这段时间魂魄越发虚弱,恐怕柳迟没招魂的话,他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真的多亏大师。”
老两口没将他父亲癌症,没有多久可活的事跟儿子说。
柳迟望着湛蓝天际那抹夕阳,掐指算了下,对那一家三口说:“时间到了,他该上路了。”
妇人用力抓着儿子的胳膊,“军军,你别怕,下辈子啊,可千万别再不顾自己了,别尽想着帮别人,你多得为自己想想。”
“妈——”魂魄抽噎,他已死,是没有眼泪的,只是眼底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
“儿子,这辈子我能做你妈已经心满意足了,下辈子我宁愿你投生到富贵人家,你父母对你更好,下辈子你能安稳一辈子。”妇人不舍地摸着儿子的脸。
眼看母子二人依依不舍,有说不完的话,一旁的老头忙打断二人,“行了,别再耽搁了,大师算好了时间,可别让儿子错过投胎时间。”
“对,对。”妇人哭着往后退。
“爸妈,儿子这就跟你们告别了。”魂魄后退两步,朝夫妇二人跪下,重重磕三个头,走前,魂魄叮嘱老两口,“你们年纪这样大了,也别省着,该吃吃该喝喝,有时间就出去去旅游,别担心儿子了,儿子对不住你们,不值得你们惦记。”
“我们听你的,你安心上路。”
柳迟抬手,魂魄轻飘飘地落在半空,柳迟咬破指尖,将写了魂魄生辰八字的符箓贴在魂魄身上,而后重重一拍,符箓隐没在魂魄体内,很快,魂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呜呜呜。
儿子彻底消散,妇人才敢捂着嘴哭出来。
老头拍拍老伴的肩膀,“别哭了,儿子能投胎,这是好事。”
妇人嗯了一声,忙抹去眼泪。
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向柳迟,朝她鞠了一躬,而后妇人将仅剩的那点积蓄都拿出来,双手捧着,给柳迟。
柳迟只在其中取出了三百块。
“这就够了。”
“大师,这怎么够?”他们这三年找数不清的大师,这些大师少的几百,多的上千,还有上万的,上万的那几位还都是只能有排队资格,真正拜访大师,还得送厚礼。
“在我这里,富人多收,拮据些的少收。”柳迟替人看相也是看心情。
两人感激的又想给柳迟磕头,柳迟一手一个,将人扶住,“既然心事已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该好好过。”
“哎。”老两口一个劲儿点头。
柳迟视线移向老头,“心情易影响人的运势跟身体,你能活多久,无人说得准。”
了了心事,老夫妻脸上难得有了笑容,他们搀扶着下山。
“柳迟小姐,您可真厉害。”虽然柳迟小姐说过她不是善人,做事随心,可自打认识柳迟以来,程福江亲眼看见柳迟帮过好些人。
“对比我师傅,我差多了。”
柳迟走到景屹跟前,微微弯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