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一怔,原来见血起了杀心的,竟是我自己么?
但随即,她便心火更旺:
原来你也不是全然无知晓。那明知还便要为之的人更可恨!
她猛地转过头:“是,你们志向高远、出淤泥而不染,见不得一点荤腥,你们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死得其所。”
其实是一张笑着的脸,可出口的话却像旁边房檐上的冰凌:“小杨大人双亲膝下只你这一个儿子有什么要紧,你真因这事死了,反倒还看不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杨大学士将你带在身边教养许多年,事事时时护着你,又怎么样,是他自作多情愿意白费心,你又没求着他这么做,到时候牵连了他也是他该。”
她怎么会如此想?
杨昀试图打断她:“我并非此意……”
“小杨大人是不是此意关不着我事。”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寒星笑意更冷了:“只是我没替人收尸的爱好,真想死,法子多了去,上吊,投湖,百草堂的砒霜也并不值几个钱,小杨大人不必大老远的非要来找我。不过我看以小杨大人性子,死肯定也要轰轰烈烈些。既镯子并不能还大人,我且替小杨大人出个主意。总是递折子有什么意思,马上就要过年了,您准备准备,直接在圣上祭庙时拦圣驾,到时候想陈谁的罪状就陈谁的罪状,陈完了直接头往圣上的车驾上一碰,保管不管是圣上,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最少能传唱五六年。”
杨昀不说话了。
他与姜寒星,算上在大学士府那次,今日也就第三次见,他观姜寒星,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论理,无论他再怎样,都不至于令她生这样大的气。
沉默良久,杨昀再开口,居然难得有点小心翼翼:“有人……惹你生气了?”
姜寒星:……
就你会察言观色是吧!
门砰得一声被踹开,又砰得一声给甩上。
院里沉默半晌,还是有声音遥遥递了出来:“那晚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形,旁人不清楚,小杨大人却不至于不明白,既闲着想死也是闲着,倒不妨请小杨大人仔细想一想,杨大学士此去江州,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寒星说完了这话,才看见沈环已在自家院里等她。
沈环倒并不窘迫什么,只是一揖手,指旁边小角门:“看见大人外头正忙着,便先进来等大人了,不妨事吧。”
反而是姜寒星,当时便摆手说了不妨事,却已从屋子里寻摸出已冷掉的茶,给沈环倒一盏,又给自己倒一盏,一仰头全灌下去后,还是有些觉着,应该同沈环稍解释。
“杨偃家侄儿,毕竟收了人家礼,事没办成,也算是勉强帮着教教孩子。”
话说完了又觉不妥:人沈环又没问,她解释什么?
姜寒星清了清嗓子:“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环握着那杯冷茶,强撑出的笑顿时敛:
“周臣的尸首,不见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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