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尚未出关,不瞒紫兄,老道是不请自来。”
道人说话间轻步走到老头面前,正眼都不曾瞧过铺上如同昏死过去的赵天林,似乎铺上这个傻小子就是个死人。
“宗主没有出关,你怎么敢来见我?傅青云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你这个疯道人就得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老头不动声色为道人倒了一碗茶。
疯道人修为同他一样都是结丹中期,也是宗门九大元老之一,但为人阴险狡诈,平日与他并无多少交结,实不知这疯道人为何找他。
“别人怕他傅青云,老道未必怕他,逼急了我,老道带着徒子徒孙把他龙虎殿给端了!斗不过他大不了老道一走了之便是,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道人冷笑一声,一脸桀骜不驯。
老头知这疯道人说的不是狂话,因为西南十三省的兵权被其牢牢控制着,就是如今宗门炙手可热的傅青云也没法往西南十三省安插人手。
而且这老道加入三清宗前是魔门中人,傅青云之所以迟迟不敢动他,就是怕其铤而走险叛出宗门重归魔门,那样一来不仅三清宗根基不稳,就是他傅青云的地位也会被动摇。
要知道西南十三省不仅是宗门灵石主产区,也是修士最多的地区,这片地区要归了魔门于三清宗而言,无疑是元气大伤,起码几百年恢复不过来。
道人这边端起桌上茶碗轻品一口后,却是嫌弃摇头道:“紫兄好歹也是我三清宗元老,就算虎落平阳失了势,也不致喝这等凡茶吧…这帮凡夫俗子真是狗眼看人低,要不要老道打声招呼?”
“我如今就是一凡人,能有口茶喝已是难得,还奢求什么?…你那招呼真打了就不是帮我,而是害我。”
老头苦笑一声。
“你啊,就是怕这怕那的,当年只是筑基期的紫朝清就敢对结丹期的修士动手,如今结丹期的紫朝清面对不公却连句话也不敢说,啧啧,难不成你紫朝清现在修的是胆小经不成?”
道人话中满是讥讽。
老头却根本不理会,一脸淡泊道:“宗主既未出关,你这老道寻我为的是何事?总不会是想看看我如今如何落魄,又或是特地过来嘲笑我几句吧?若是为此而来,道兄可满意?”
闻言,道人神色顿时一凝,沉声道:“紫兄说笑了,别人眼中你紫兄是失了势,在老道眼中你紫兄却是前途无量,只要宗主出关,你紫兄必定东山再起,届时莫说傅青云这个小儿,就是老道也得避你锋芒。”
说话间,道人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老头对面。
“道兄何必拿紫某开心?”
紫朝清微微摇头,正因为他是宗主的人,所以才被傅青云打压。倘若宗主此时出关,他紫朝清或许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宗主闭关是为了冲击元婴期,少则几十年,多则百年,漫漫岁月叫他如何等得了。
修行之路,不进则退。
岁月一旦蹉跎,纵是他真能东山再起,修为恐怕也落了傅青云许多,拿什么与此人争。
饶是他对被贬一事看的很开,也不禁心头沉重下来。
那疯道人话锋一转却是恨声道:“宗主闭关后,傅青云这小儿便变着法子对付我们这些老人,先是利用三清事件逼迫孙胡子和杨真人自我闭关,后是借口紫兄与仙罗教勾结将紫兄修为封印罚役十年,上个月又指责花仙子纵容门人与西天诸派互换修行法门,那几个老家伙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唯傅青云马首是瞻,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三清宗就成他傅青云一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