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诀你……”
老王一看祝诀打这么大的一个包票,一时无语,当面也不好说什么。
“小诀啊,阿姨记得你,你和张小迁从初中就是同学吧,你可得帮帮小迁啊,要不,我是真没法活了……”
张小迁的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开始寄希望于一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学生。
“放心。”
祝诀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迅速扫视了一眼ICU的大门,然后转身离去。
此刻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他要想办法救张小迁。
并非圣母心泛滥。
祝诀他认为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首先,王强的目标是自己,张小迁则是替自己挡了半拉刀。
其次,张小迁虽然喊自己深入虎穴,但他还是尽可能地提醒自己,是个人都能听懂其中的暗示,不能算他出卖自己。
如果他有意出卖,张小迁是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的,他完全可以引导凶手直接到自己家中伏击,或采取其他让自己毫无防备的手段。
但张小迁并没有这样做。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张小迁与自己有着七年的深厚友情,无数次向自己伸出援手。
他的忠诚可靠,如果自己此时默不作声,那还算是个人?
必须要救!
两人走出医院,行走在马路上。
医院门口车不让停,不好打车,两人便决定往前走上一段路。
此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小雨。
淅沥沥,淅沥沥。
“你没必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
两人走在马路上,老王抽着仙气棒,冷不丁地给祝诀说了一嘴。
祝诀抬起头,看着前方的路灯,没有解释什么。
“警察会安排好一切的,钱能不能要过来都有说法的,你打什么包票?”
老王见祝诀没说话,又继续好心提醒道。
“你打的这个包票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你知道吗,3天拿到一颗回春丸,不可能,你明白吗?”老王深深嘬了一口,而后又说道,“那玩意儿很稀有,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是要提前半年预定的,你知道吗?”
祝诀仍然保持沉默。
“你知道回春丸要多少钱吗?”
老王见祝诀就是不说话,便来劲儿了,又问道。
“100万。”
祝诀如实答道。
“原来你知道啊,你一下子赢了50万,就以为钱很好挣了是吧。”
老王掐灭棒蒂,斜眼看向祝诀。
祝诀停下脚步,骤然转身,目光投向了老王。
老王有点激动。
他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也在为祝诀的信口雌黄而生气。
“100万是多少钱?”
老王冷不丁问了一嘴,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不等祝诀回话,他便补充道:“是一个普通上班族10年都不一定能挣到的薪水。
是一个月薪三四千的打工人不吃不喝不生病不特么被骗的情况下,20年都攒不到的钱。
是特么靠低保生活的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你现在一下子赢了50万,你飘了是吧,你以为你还能再轻易挣够50万是吧?
你以为像赵子寒那么有钱的人很多吗?
你以为谁都能答应给你打50万的擂吗?
你以为……”
“老师,把林南天的手机号给我。”
祝诀没有跟老王继续掰扯,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你要他的号干吗?”
老王强忍怒火,通过深呼吸来平复内心的激动情绪。
“我在想办法。”
祝诀平静地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没听懂吗?回春丸,100万拿不下,拿得下也得提前半年预订。”
老王的情绪愈发激动,难以判断是否是回忆起了某些痛苦的往事,还是被某事触动了心灵深处的敏感之处。
“我知道,号给我。”
祝诀安之若素,再次要到。
“好好好,我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老王掏出手机,拨过去一个电话:“喂,那小谁,帮我查下你班林枫家的电话,我有急用。”
打完电话后,两人默契地蹲在路边,耐心等待着消息的传来。
没过多久,一条消息如约而至。
老王轻轻地将手机递向祝诀,祝诀迅速接过,毫不犹豫地回拨了过去。
“不是,你别用我的手机拨啊……”
老王险些被气吐血。
“喂?”
电话已经接通,老王也已经放弃了。
祝诀打开自己手机的录音机,将那份证据播放了出来,直到全部放完,祝诀开口道:“林南天?”
对面沉默半晌,只能听见很重的鼻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