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留长了,打了发蜡梳向脑后,他平时黑漆漆,不算打扮,风度就折煞人。
刻意装扮了,身量宽阔挺拔,一步步从楼梯上迈下来,水晶吊灯珠串折射的五光十色,他整个人的气场英贵肃穆,位高权重,难以企及。
格外引人瞩目,憧憬,忍不住想测测他厚重有多深刻,沾染他的独特与伟岸。
连城暗自抽一口气,破案了,真是他。
“定款了吗?”
他人冷,声音也沉,品牌服务一激灵,猛然回神,“还没有,梁夫人认为大拖尾太重,接下来试直筒的款式。”
梁朝肃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目光从连城高盘的发髻,到细腻白皙的肩颈,再到束紧不值盈握的腰,炯炯灼灼扫下来。
裙摆繁复,流光溢彩的珠钻,洁白浮光的长头纱,都不及薄施粉黛的她。
神圣,剔透,宁静又明亮。
只站在那儿,泠泠望他,便是细水长流,无限安稳。
“大拖尾重吗?”
他神色好,语气中微不可察的不善。
连城听出来了,不愿他公然翻旧账。
“不比当时年轻,几千颗碎钻珍珠,带裙摆三十九斤,还有头纱。这尾,孔雀大明王来了也拖不动。”
梁朝肃沉默睨她,视线驻留许久,问品牌服务,“装饰拆一半,能减重多少?”
品牌服务错愕瞪大眼,见梁朝肃一脸正色,不开玩笑。
“抱歉梁董。”他斟酌再斟酌,“梁夫人试穿这件主纱,全球限定只有五件,曾经有三位客户提出改造,一般针对珠钻镶嵌款式,图案。去掉珠钻设计的情况,我们未曾有过尝试,具体数值恐怕无法准确答复您。”
旋即委婉再委婉,“梁夫人身高足,纤瘦婀娜,如果婚礼举行场地非常盛大,大拖尾确实劳累疲惫。直筒款式虽然简约,但设计上更具灵透特色,很衬梁夫人气质和韵味。”
头纱至少三米以上,钻石发卡别着,坠得头皮疼,连城抚弄摘掉。
“直筒纱摆一层层也麻烦,有没有更简约的?”
下一刻,梁朝肃握住她手腕,头纱跌落他臂弯,精壮遒劲与柔弱无骨,他仔细整理收拢,妥善安放薄纱。
又十指相扣,箍紧她腰,将她整个身体置于高大体魄之下,像妥善收藏她。
“为什么简约,当年你嫁——”
连城捂他嘴。
沈黎川和沈氏刚从漩涡里脱身,固然有人顺藤摸瓜扒到他身上。
但他不是主角,沈氏宣传部门也不是吃素的,及时引导,他不受影响。
真叫梁朝肃众目睽睽点出他,除非下死封口令,否则品牌工作人员,踏出梁家大门,网络爆料可以想见再填一笔。
“你为什么又纠缠他。”连城从牙缝里挤字,“我单纯审美变了,以前公主风,现在成熟了,去繁就简,返璞归真。”
梁朝肃俯首注视她,眼底冷意积结,扯下她手。
“你是简约,还是糊弄,是我纠缠不休,还是你偏护他?”
他音量不算高,也不低,几步外的品牌服务听到了,客厅另一边,剩余品牌工作人员听得模糊,也在探望。
连城怄火。
这时,管家急三火四绕过玄关屏风,“梁先生,梁文菲大小姐回来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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