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陈想起陈柔刚才那一记干净利落的上勾拳,呲了一下牙,这才说:“他受了点小伤,流鼻血了,秦妈和阿涵小姐带他去处理伤口了。”
陈柔点头,又说:“你去盯着他,等他处理完伤口就把他带来,带我这儿来。”
阿陈愣了一下,手指不远处一间病房,说:“嘉峪少爷脾气不大好,刚才他大吵大闹惊到主席,主席都派人出来过问情况了,要不先不叫他了吧。”
说来聂荣其人也很有意思的。
他其实一直在病房里,有两个生活秘书照料,陪伴。
而且他的房间里也有闭路电视,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他其实都知道,他知道她和管家,秘书争权的事,也知道她打聂嘉峪的事,但他就好比坐山观虎斗,不动声色,只于暗中观察着。
阿陈不敢再叫聂嘉峪过来,是怕会惹聂荣不高兴,以及,他怕聂嘉峪疯疯颠颠的,别再跟陈柔打起来,在聂钊手术之前搞出意外。
当然,聂钊手术在即,确实是意外越少越好。
不过陈柔专门喊聂嘉峪当然是因为有事情,所以她说:“快去,帮我喊人去。”
再吩咐说:“他要不来就给他两拳头,把人给我押过来。”
就刚才她捣聂嘉峪的那一拳头已经够叫保镖们惊讶的了,现在她还试图让保镖打聂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阿陈不敢说什么,但头好痛。
别的保镖也一样,看陈柔就跟看鬼似的。
但毕竟她是主,他们只是被雇的职员,主人说什么他们得听,所以阿陈转身走了。
手术马上开始,陈柔还得指控别的人。
手指其中四个保镖,她说:“你们现在就下楼,到手术室外值岗。”
四个保镖齐齐鞠躬,答了声是,转身走了。
这时楼上只剩包括阿曾在内的三个保镖了,陈柔再说:“你们三个去一楼,告诉一楼所有的保镖,如果有个叫宋援朝的人来找我,不必阻拦,立刻放行。”
另外两个保镖看阿曾,阿曾上前下,说:“陈小姐,想要通知事情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但我们不能走,我们要是离开,楼上可就没有保镖了。”
他感觉她像是故意的,要把楼上的保镖全部调走。
但把所有的保镖全调走了,她一个人能行?
陈柔反问:“明叔不是带着四个人,而且他马上就要到了?”
管家明叔去接医生的时候还带了四个保镖,考虑到路上有可能发生意外,他带的是聂家所有保镖当中,综合实力最高的四个。
他马上就要到了,那四个保镖也会同时到岗的。
阿曾看了另外两个一眼,只好说:“陈小姐,那楼上就多劳您费心了。”
等他们乘电梯离开,走廊里空空荡荡,就只剩陈柔一个人了。
当然,那只是表面上。
聂荣有两个生活助理,都是三十出头的精壮中年男人,不但能照料他的衣食起居,身手也不比保镖差,他们就在病房里,真要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的。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陈柔专门吩咐过保镖阿陈,让他把聂嘉峪带来,事情倒不大,但还蛮重要的,不过转眼瑞士医疗团队的飞机都要到了,聂嘉峪依然没有到。
陈柔也只好先忙聂钊的手术了。
瑞士来的医疗团队在考虑到病人情况比较危急后,选择了不够舒适,但是速度更快的直升机,另外一架商务机则全程伴飞,等直升机到达养和之后,就返航,停到别的机场去了。
直升机才降落,舱门掀起,先下来的当然是保镖们,拎着医生们的手术用具。
主刀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名字叫Marry,坐了整整14个小时的飞机,腿有点浮肿,走路踉踉跄跄的,安秘书和管家明叔一左一右,说是搀扶,其实是架着跑。
当然了,手术十万火急,要救命,他们跑的越快就对聂钊越好。
俩人架着医生,医生后面是她的手术团队,因为他们的手术技术比较先进,属于经常全球范围内开飞刀的那种,所以不但技术高超,速度也是一流的,一个个也都在飞奔,到了电梯口,院长率着医院的安保人员亲自在等,乘坐电梯直接下楼,直达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