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心里疼不疼小儿子,但他之所以能成首富,就是因为其做事够狠辣,也够果决,不赚钱的生意,他能壮士断腕,说砍就砍,有风险的行业,别人怕赔不敢进,他不怕,敢于冒险,也能吃到最肥的螃蟹。
他一脸阴霾,足足沉默了一刻钟,就是不放救小儿子的话。
梅潞虽是继母,于继子,却表现的比他担忧得多。
但终于聂荣还是点头说:“生子便是造孽,不论怎么说,阿钊是我的孽障。阿耀你去找徐明,救阿钊的事情就让他负责吧。”
梅潞见儿子出门,也起身,想跟着一起去。
聂荣却于背后唤她:“阿潞,你来。”
梅潞说:“老爷,徐明虽说得力,但他也老了,凡事有想不到的地方,阿钊和阿涵可是咱家的幺儿长孙,我不跟着阿耀去吩咐一声,我不放心。”
聂荣脸色愈发阴了,却说:“徐明比我还小一岁吧?”
说管家徐明老,变相的就是说聂荣老,他不高兴了。
梅潞搀过丈夫,柔声说:“老爷您是天龙一般的人物,徐明怎能跟您比?”
这夸赞要一般人听来,会觉得肉麻,也不知道聂荣是否受用,他也只苦笑了一声。
默了良久,他忽而侧首,目光直勾勾盯着梅潞:“真是赌场的滥仔们绑的阿钊?”
梅潞被噎了一下,试探着问:“老爷您……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又叹口气,也是一样的苦笑:“要真是我倒好了,横竖在老爷您的眼里我一直是个恶人。”
也不知道这夫妻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但显然,聂荣是个非常多疑且敏感的性格,梅潞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也在试图为自己辩解,她还想继续说下去。
可聂荣摆了摆手,却说:“好了不必再说下去了,让我静一静。”
偌大的卧室里瞬时沉寂,静可闻针,梅潞一言不发,默默的陪伴着丈夫。
而自这一刻开始,首富聂家,由大管家徐明负责的营救行动也就正式开始了。
……
朝阳晒上甲板,一群海鸥围绕着湾岛仔,啄食着他身边的饼干和公仔面残渣,突然一只海鸥啄上湾岛仔的手指,他被痛醒,嗷的一声大叫,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长发披散的背影,那背影一看就是个女性,一个正值妙龄,身段妖娆的女性,她站在船舷边,迎着朝阳,海风吹拂一头长发,光是背影就能引人暇想。
湾岛仔睡断片了,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身在何处,直到女人转过身来。
当然是陈柔,她挑眉说:“我让你放哨,你却抱着枪躲在甲板上睡大觉,湾岛仔,如果你是我的兵,早被我抓起来枪毙八百回了。”
湾岛仔揉揉两只满眶耳屎的眼睛,点头哈腰说:“SOrry,不好意思啦!”
就不说宋援朝了,陈柔也很反感湾岛仔这一口软不拉叽的湾岛腔。
他是船上最瘦的人,像根竹杆似的,雇佣兵们阔肩的米国式西服穿在他身上,就跟竹杆上挂了个麻袋似的,在陈柔看来丑不堪言。
偏他还喜欢献殷勤,而且有点不知天高地厚,陈柔一手水杯一手面包,正在吃早餐,逃亡路上,大家都朝不保夕,湾岛仔却还有心情撩妹。
他从陈柔的面包上掰了一点下来主动扔给海鸥,两眼的流里流气和吊儿郎当,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陈柔小姐芳龄几何啊,我今年25岁,咱俩应该差不多吧。”
再有半天就会到达香江,陈柔在计划回香江以后的事情,懒得理湾岛仔,只是沉吟着。
湾岛仔以为她听到了,而且不反对,以为她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就又试探着问:“陈小姐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喜欢那一系的,是猛男,还是像我这样的靓仔?”
陈柔想到件事情,勾唇笑了一下。
湾岛仔不知道她心里的所思所想,自以为自己这枚靓仔还有希望,转身靠到栏杆上,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回湾岛的,留在香江也不是不可以……”
陈柔刚才一直在思考问题,思考该怎么回香江,又怎么才能让聂钊尽快得到医治,以及,尽快找到绑架他们的幕后BOSS,并逮到对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