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惊喜叫奇迹,不,简直可以说是神迹。
九龙城的尔爷和董爷是原身的亲人,他们本来固守一方不涉江湖事,但为了虚无缥缈的血亲,甚至可以向于峥嵘低头,接暗杀聂钊那种活儿。
陈柔也有亲人的,她的父亲母亲,他们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如果不是怕自己离开聂钊就得死,她会在回香江后立刻启程大陆的。
她在香江住着浅水湾一号的大豪宅,一大堆佣人服务,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家。
大陆才是她的家,有她还活着的父亲和母亲。
……
而此刻,她的生父就在她面前。
她无数次看过他被裱起,挂在墙上的烈士照,不可能认错。
她可以不去打扰未来的领导,但她不会错过她上辈子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她转身就往前走,宋援朝却一把拉住了她:“陈小姐你要干嘛?”
他也很懵的,他知道有战友会过境,也知道就是今天,还知道老板专门约了他的战友们过境的时间来机场视察工作,他还美滋滋的想,老板人真不错,这一看就是在给他发福利呀,他爱死老板了,可是陈小姐她直戳戳的上前干嘛?
他那帮战友的过境在香江是总督授权许可的,但是有大把白人官员和反对回归的本地人士于此有抵触情绪,所以他们能被报道,但不能拍照,更不能停留。
他们一旦停留时间过长,那些白人官员就该控诉他们间谍罪了。
所以宋援朝要拽陈柔的手,他不想今天的事有任何意外。
不过聂钊反握住了他的手:“宋仔,松手!”
宋援朝一松手陈柔就跑过去了,这时那帮年轻人已经走到标着印尼鹰记航空标识的飞机前了,每个人握着飞机和护照,队列排的整整齐齐,正在等待检票上机。
恰好陈恪是最后一个,陈柔喊:“嗨,那位……先生!”
不止陈恪,所有的人全部回头,警惕的盯着陈柔,还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聂氏来帮忙办手续的是个部长,印尼人,姓钟,他一看陈柔过来,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但也只好跟这帮人介绍:“这是我们三太,聂氏三太,聂钊太太。”
别人都在往后退,只有她将来的老领导岳国麒走了过来,他应该是这个分队的小队长,总负责人,这是来碍她的眼了,还给她啪的敬个礼:“太太您有事?”
聂钊和他们的合作都是秘密进行的,全香江也只有总督府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陈柔该怎么说?
她才伸手,陈恪警惕抬手,因为她刚才想从他手上扒他的腕表来套个近乎,但他可是警察呀,跟她一样,特种兵出身的特警,敏锐的发现不对就把手给绕开了。
不过还好,陈柔还有东西,她把墨镜拿了出来:“先生,这好像是您的墨镜。”
陈恪一把摸上旅行包:“不是我的,我的墨镜在包里。”
岳国麒也下意识摸自己的,立刻又说:“不对小姐,你这是副女士墨镜。”
这可都是一帮人精,不好哄的。
陈柔继续看陈恪:“这是我刚刚捡来的,既然不是你的,那会不会是你太太的?”
她想打听关于她妈妈的消息。
钟部长额头黑线,岳国麒和陈恪的额头更黑,因为他们的太太不可能戴墨镜。
他们也没傻到执行跨国任务的途中还要带一副太太的墨镜。
陈恪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胡搅蛮缠,他又心情不好,看了队长一眼就先走了。
岳国麒眼看手下走了,也只好顺着胡拐。
也是因事制宜,他说:“太太,那人的爱人生病着呢,他心情不好,还请你见谅,还有,这镜子估计是别人丢的,跟我们没关系。”再半挥手半敬礼:“再会!”
就这样,他们迅速的登上了飞机,立刻就又要重新起程了。
而陈恪在进舱之后又猛然回头,看舷梯下的女人。
她穿着无袖的白色线衣加短裤,小皮鞋,扎着马尾辫,清爽的像株小白杨。
他直觉她看起来好面熟好亲切,他好像是在哪见过。
但当然,他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宋援朝在战友们全部登机之后才赶上来,问:“陈小姐你刚才干嘛呢?”
陈柔本来想问问宋援朝,那帮人里他认识几个,陈恪他是不是认识,但想了想终是忍着没有问,因为哪怕心知肚明,宋援朝只要回答她就是违反纪律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他们,上去搭了句话。”陈柔侧首抹眼泪。
飞机很快就进跑道了,转眼间已经起飞,腾云越雾而去。
宋援朝合不拢嘴的笑:“陈小姐,你们香江人对我们国家是有偏见的,等回归就好啦,等到回归你们就知道啦,我们的军人可跟现在整天流连深水埗的桑拿浴室按摩房的白人大兵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组织有纪律,绝对不会干那种事!”
聂钊也上前了,打断宋援朝:“我的工作做完了,阿柔,咱们回家吧。”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但也去的仿如一道闪电。
陈柔郑重其事对便宜老公说:“谢谢!”
这个礼物是十架空客A320都比不了的,她不可免俗的,被首富给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