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宋援朝手里接过剪刀,又拿出支录音笔来打开,再说:“好,咱们先不谈于Sir,但我需要知道你前天去找尔爷和董爷都聊了什么,这个不过分吧?”
吴耀祖手略停,眼珠才转,陈柔举剪刀:“你阿妈在吃蛋挞,心情很好,胃口也不错,给我个面子,不要让我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把她儿子的吊剪下来喂给狗吃!”
宋援朝也算久经沙场,都被吓的裤裆一紧。
剪吊,给狗吃。
他不知道陈小姐那么小布尔乔亚一个女孩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还蛮好听的。
而且陈小姐在说那种脏话时,样子特别的帅,无敌帅!
吴耀祖果然被吓到了,他面色惨白,颤抖着手说:“尔家已经死了的少堂主尔鸿和董家故去的少堂主董鹰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同时追过一个女孩。”
尔爷和董爷誓不两立,杀的不可开交,但俩人的儿子在追同一个姑娘。
这听来就叫人头痛,孽缘呐。
陈柔点头:“我猜那个女孩姓陈,她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那是个从大陆偷渡来的北姑,据说是文工团里跳芭蕾的首席,专门跳《红色娘子军》的,不过来香江后只是做个发廊里的理发小妹。”吴耀祖说。
从他的反应来看,关于原身的生母姓陈这点,陈柔是押准了的。
那位陈小姐是个从大陆偷渡来的女孩子,按时间应该是六零年代,既说她跳《红色娘子军》的首席,那可了不得,因为那个舞蹈需要非常高的体形天赋。
也就怪不得原身跳芭蕾天赋超常了。
米饭眼看溢锅,陈柔眼疾手快揭了半个盖儿,举起录音笔,柔声说:“其实我都知道,但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你上午尔爷下午董爷,都跟他们谈了什么?”
吴耀祖被个女人给唬的跟只受了惊的兔免子似的,他说:“尔鸿和董鹰死的时候,那个姓陈的女孩有身孕,虽然她后来躲起来了,但我能找到她的孩子。”
据说尔鸿和董鹰死于同一场火拼中,互捅,你捅我的肝我捅你的肚子,我啃你的耳朵你挖我的鼻子,总之是打的血流成河,天地变色。
他们虽说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也难得同年同月同日死。
假设他们追过一个姑娘,那姑娘又怀上了遗腹子,那会是谁的种?
现在是这样,九龙有两个大佬,还都是超级大地主,最牛包租公,可惜都没后代,而要有那么一个孩子是他们的后代,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他找回去吧?
要陈柔是于峥嵘,又恰好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办?
那当然是哪个大佬帮他杀人,孩子就是那个大佬家的种咯。
“尔爷和董爷是不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帮于Sir,只求换得跟孩子相见?”陈柔问。
吴耀祖一脸诚恳,说:“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于Sir没关系。”
宋援朝气的攥拳头,心说这货可真他妈的愚忠,蠢到无药可救!
陈柔倒还平静,只点了点头,摇着录音笔说:“要我猜得不错,那位陈小姐生的是个男孩儿,只要尔爷董爷有一个人点头,从此他们的家业就后继有人了,但是他们也必须不择一切手段的杀掉聂钊,才能换到那个孩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