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谁说不是呢,偏偏夏林都明白的道理那老匹夫却搞不明白,但现在老匹夫已经下了决定,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说:“此事你安排便好,过些日子南巡令下来之后,我要亲自上京一趟,到时我会与陛下提请撤乡设县,我的打算是将下游的乐平、上游的祁门与婺源都划归到你这里。只是这名字我倒是没想好,你可是大魏第一才子,可有什么好名字?”
“浮梁啊!前朝潘岳闲居赋中言浮梁黝以径度,灵台杰其高峙。这地方下整赣鄱上接江淮往右走便是苏杭,浮梁横渡,轻舟自抬。”
老郭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你当真是个才子,你再说一下,我记一下。”
“啊?”
“啊什么啊?我说我记一下,到时去陛下面前说。老子年纪大了,哪能你说一遍便能记下来。”
“郭大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您拿笔抄一下。”
然后就见郭大人拿着个木剑抡圆了追着夏林满院子跑,一边跑还一边骂:“你个小王八蛋,难怪老匹夫要揍你,你是真欠揍啊!哪有你这般调侃上官的!还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今日我倒要叫你尝尝什么叫祸从口出!”
夏林连蹦带跳的跑,时不时的屁股上就要挨一板子,打得他是两岸猿声啼不住……
“耶?”
王爷这会儿也被惊动,打开二楼悬窗便看到老郭打猴儿,他便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看到兴起的时候,还朝下头扔了几枚铜板:“好活当赏!”
等到夏林揉着屁股重新站到老郭身边时,王爷也溜达着下来,背着手上下打量着夏林,眼神里嫌弃的不行。
“明怀啊,过些日子你上京的时候带上这厮,顺带让我皇兄一刀把他给宰了就好。”
“别搁这为老不尊,说正事呢。”老郭那也不是能惯着他的人:“此番上京,那姓高的老畜生还要审计我这赋税,小兔崽子,你这边的台账可有?”
“那肯定有啊,没有账本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杀的。”夏林揉着屁股说道:“不过您可不能直接拿账目去,我有两本账,一本叫清明账,里头各个产业都细致的很。还有一本叫糊涂账,总数没错,里头的数字也没错,但就是糊涂。专门用来糊弄查账的人。”
老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为何要糊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是有人知道咱们哪个产业最赚钱,哪个产业发展最快,那必是会招人眼红。若是他们也来这跟着一块竞争,那我自然是欢迎,可若是就有那种生儿子没皮燕子的人,他也不想着争,就想着我没有你也不得有,那可是要出大事的。糊涂账拿去了,他们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将税摊薄在过往行商身上,反正总额没少就完事了,他们总至于真的过来查税吧?那不是打王爷跟您的脸么?”
夏林的话让王爷跟老郭俩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是没想到这小王八蛋想的这样细致。不过有一点是真没说错,朝堂中有的是那见不得人家好的混账东西,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那糊涂账是真的好使。
“还有江南京畿道,他们这次被比了下去,除了几个大城市之外无有能超过咱们这的地方,我记得京畿道的经济大权都是高家手底下的,高相是个什么逼样子王爷跟郭大人应该比我清楚,那BYD心眼又小又难讲话,他肯定是不服的。”夏林说着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头掏出一摞账本:“这个是新平乡春季赋税,现银三十一万两。”
“啊????”
王爷跟老郭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一个春季你给整出了三十一万???”
“其实不是啦,春季是淡季,弄死我也整不出来。是我把去年的赋税做到了今年的账上,这个比较合理,因为很多商户都是春季结头年的账。这里是地税跟房税的钱,我也记了糊涂账。”
老郭这会儿心里突突的跳,王爷也坐在那眼皮子直跳。这小兔崽子哪里是什么大魏第一才子,这分明是大魏第一摇钱树,这要让户部知道了,他今年八月份就要被调入京去当户部官员了……
那可不成……
“你不会榨民脂民膏了吧?”老郭眯起眼睛看向夏林:“别乱来啊,真的杀头的。”
“哪能啊。新平乡有个三免政策,家中有老人孩童且买卖本金不超过一百两的免税。家中有当兵且独子的免税。老年丧子、少年丧父、女子丧夫者免税。若是无力支撑家庭的,衙门还会给一个铺位让他们做些小买卖,那夜市里大多便是这样的人。”
老郭回头看一了一眼王爷:“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女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女婿!”
“你真不要?真不要的话,我族中有一堂侄女刚刚十五,尚未婚配,面貌可人知书达理,你不要那我可就搭桥了。”
“滚滚滚,你这老厮是真烦人。”王爷骂了一句,然后坐在了凳子上,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夏林:“那陛下南巡,你可有何对策?”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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