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慕蓁熹努力想着是在哪里见过这位老者,很迅速的,侍从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捅进老者的胸膛,鲜血瞬间蔓延。
“呜……”
布满皱纹的手捂住胸口,滚烫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涌动,老者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浑浊的视线在面前的几个人影中来回,想要求救。
最终,他的目光锁在正中间的吴正珩身上,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缓缓伸出。
“陆老……”
颤抖着声音,饶是告诉自己不能露出一丝软弱,这一刻,吴正珩还是控制不住地跪了下来,握上了那滚烫粘腻的手,“陆老……”
吴正珩抖着手去扯陆老嘴中塞着的抹布,可这麻布塞得那么深,扯出一些竟然还有,陆老沉重的头颅终于倒地,一双眼眸瞪得似核桃般大小。
慕蓁熹正对着陆老死不瞑目的神情,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大到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
是……是陆老呀!
慕蓁熹记得这位和蔼可亲的老者!
在尚书府中,她偶尔会与这位老者碰面,她只知道他是住在尚书府的门客,是吴越甲亲自请了来的。
对陆老最深的印象,是在她跟着吴正珩一起从荒院中出来,她初入尚书府之时。
那天漫天雪花洋洋洒洒,无数的婢女侍从对捡回一条性命的吴正珩避如蛇蝎,不敢亲近。
只有陆老冒着大雪,特意等在吴正珩回思咎园的路上,只为亲自瞧上一眼吴正珩,知他安好。
那雪地之中,陆老仙风道骨,身形长立,与吴正珩行着礼,满怀期待地道,吴正珩大难不死,将来定能有所作为。
可是眼下,神采飞扬的陆老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身形枯槁,被屈辱地一刀毙命,在断气前,连最后的交代都没能说出口!
吴正珩的大掌用力地捏着陆老的肩膀,浓厚的仇恨和痛苦在他身边蔓延,他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让自己开了口讲话,“尚书大人,何故要杀害自己的夫子!”
尚书吴越甲依旧在首位端坐着,情绪毫无起伏,即便他才是这场荒诞谋杀的主使。
吴正珩的痛苦和怨恨还不够,吴正珩没有发疯,没有急眼对峙,吴越甲一点都不满意,他冷笑着道,“大乾第一日,皇上下令斩了詹景灵全族,我是做不了什么,这不是抛却公务,在私情上还回去了吗?”
吴越甲站起了身,“吴正珩,你且记住,在我手中,你永远都翻不了身,这一次是杀了你安在我身边的细作,下一次,你大可再赌一赌。”
“可他是你的夫子。”
吴正珩抬起了头,双目通红地盯着高位上的吴越甲,“是教你识字、教尚书府一众公子小姐识字、在府内住了五十年的陆老啊!”
面对陆老的惨死,吴正洹也十分沉痛,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陆老不是一般的门客,相处这么多年,肯定有感情的。
就连一直嚣张的吴正臣也不敢造次了,悄然退后,不敢看陆老一眼。
吴越甲一步步下了台阶,走到吴正珩身前……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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