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徐行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掏了掏耳朵,“那劳驾您把我打包送回去呗。”
神通鉴:“……”
“怎么不动?”徐行贴心道,“忘买运费险啦?”
神通鉴:“………”
天地还在旋转,神通鉴沉默半晌,咬牙切齿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跟你绑了死契的?”
“刚知道的。”徐行凉凉地亮了下虎牙,彬彬有礼道,“我本来只是打算讨价还价一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神通鉴:“…………”
可能这引狼入室的感觉对一个非人类来说过于陌生,神通鉴沉默良久,不再应答,徐行只觉自己身上压下的重量陡然多了数倍,让她哽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黑的前一瞬,她听到了幽幽的一句话:“我欣赏你的天真。”
“……”
“……”
“……”
痛,也只是痛了一瞬,很快,徐行便再度醒来了。
她鼻端萦绕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药味,略带苦涩,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舌尖还发着麻,湿润的,像是刚喝下去了什么东西。
眼皮很沉重,暂时睁不开眼,但身旁人却很快发现了她呼吸的变化,扯着嗓子道:“二掌门!三掌门!!小师妹醒了!!”
穹苍的掌门制度和别的宗门不大一样,共有五个掌门,她的师尊是大掌门玄素。按照情节来估算,现在应当是“徐行”离宗出走后被玄素抓回来的时间点,大掌门气没消,不来这守着很正常。
徐行微微动着指尖,生涩地找回对四肢的控制权。她终于睁开了眼。
面前三个人头凑着头看着她,道:“你醒了。”
徐行张了张口,尚未来得及说话,其中一人便“唰”一声举出了幅肖像画,严阵以待道:“师妹,你可知这是谁!”
这就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徐行的脑仁开始飞速运转。
怎么回事?画中人毋庸置疑便是林郎逸啊。她记性还没这么差,记得此人特点便是一脸正气,颈侧有梅花型胎记。“徐行”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问本知道答案的问题?
难道是最近修真界夺舍事故多发,宗门也开始严查严打了?不可能她刚过来就漏了馅吧!
神通鉴跟死了般安详。徐行也知道自己将它得罪狠了,此刻也只能面不改色答道:“……这不是,郎逸哥哥吗?”
她甚至用了专属称呼,天衣无缝。
但她这个回答却仿佛捅了马蜂窝。举画那人便是方才在她耳边“小师妹醒了!!”的人,嗓门奇大,现在更是振聋发聩,抓狂起来:“奇怪。不可能啊!绝无可能!我亲眼见过,这的确是有效果的!你不可能还记得他!”
三掌门道:“这类奇技淫巧,效果时好时坏也算正常。”
二掌门却持相反意见:“我找秋杀台验过,也说十拿九稳。难道秋杀台也出错了么?不可能。要说出问题,只能是她身上出。”
徐行面不改色:“……”
说什么啊,听不懂。听不懂啊,真要命。
《苍生误我》里对徐行的形容不过寥寥两行,总结一下便是人缘不好。她现在算是知道人缘不好这四字是多么精确了,屋子里十几人,全在自说自话、互相交谈,视线时不时往她身上飘,就是没人理她。徐行想着,她应该是说错话了。现在怎么补救,装失忆来得及吗?
就在此时,一阵细微风动,屋内顿时死寂。
两位掌门察觉到了谁的到来,神色立刻紧绷起来,刚想开口,那人掌根微微压下,于是识相地不再客套,只道:“尊座怎会来此……小徒已醒,只是尚在观察。”
那人应是点了点头。
隔着床帏,徐行只能暼见那道身影一步一步走近,而后,一双冷白发青的手掌伸了进来。
一张完美到有些非人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冷若冰霜,诡气如尘。两人对视,不言不语。
大眼瞪小眼,场面有些尴尬。
徐行:“……”
真是人么?像只漂亮的鬼……不是,这位兄台,我确定我不认识你。那么你在原著中,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虽然不知道“徐行”该不该认识你,但来得好,正好她要装失忆。
“头好疼。”徐行皱起眉,虚弱道:“二掌门,这、这位是……我是伤到哪儿了吗,记忆总有点模糊不清……”
她话音落下,非但没人回答,四周还陷入了比方才还要恐怖的死寂。
嗯?
怎?怎回事?
徐行咳了咳,顶着陌生美男子的视线,提醒道:“掌门……?”
死寂中,方才举画那位终于探过头来,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问:“你的意思,你突然不记得这位是谁了?”
徐行:“可以……这么说吧?”
这什么表情?
人刚醒来,忘了点东西是很正常的事吧。否则一开始拿画像考她做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那人抱着脑袋喃喃自语,“我给她喂下了一整壶忘情水。一、整、壶!药力只会高,不会低,百试百灵!只要一醒来,她便会忘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师尊,你说句话啊,不可能有错的!”
徐行:“??!”
无人敢说话。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人颤抖道:“所以,你爱的人原来是师玄祖?”
徐行:“………………”
师祖,师尊的师尊。师玄祖,泛指比师尊的师尊辈分还高的长辈,超级加辈,上不封顶。
好美的一张脸,好恐怖的辈分。
这下,完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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