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贵公子,约莫二十多岁,一身月白星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一根白玉簪将一头黑发束住,看似温柔,实则冷漠。
他的手里牵着一个小道士,小道士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白嫩软萌,穿着一身旧衣,上衣与裤子颜色也不怎么匹配,脚上是一双旧的老虎鞋,一双小脚在地上一步步点莲花一样,又稳又端方。
小道士斜挎一个布包,小脸儿上一片欣喜和好奇,一双凤目,东张西望。
这一对引起周少羽和谢昭昭的注意。
不只是两人的衣着打扮形成鲜明对比,更重要的是那孩子,如果九天公主还在跟前,应该也是这般年纪。
周少羽和谢昭昭顿时牵了手,紧紧地追上去。
他们还未近前,便看见旁边红袖招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那女人手里摇着扇子,香风呛人。
“哎哟,这小子真俊呐!公子,卖不卖?”
那女人蹲在小道士跟前,仔细打量那小道士,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哟,眼拙了,这是个小丫头子啊!真俊,要不要跟华姨学跳舞?”
贵公子理都不理她,牵着小道士进了旁边的酒楼。
进楼前,在路边摊给小道士买了两个炊饼,递给小道士,小道士欢喜地接着,说:“真好次。”
华姨:“……”
周少羽和谢昭昭都跟着进了酒楼。
那贵公子向店家点了四个菜一碗汤,还要了一坛酒。向店家要了一个小碗,把紫英蛋花虾皮汤倒出来一碗,递给小道士。
那小道士就着一小碗紫英蛋花虾皮汤,啃着两个炊饼,吃得津津有味。
而那贵公子也不谦让,举止优雅地把四菜一汤吃得干净,一坛酒也下了肚。
周少羽和谢昭昭也要了一些菜,在不远处的桌子,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心里都在想:这会是九天吗?
贵公子大吃大喝,而孩子却喝一点汤,啃两个炊饼,这个场面实在太诡异,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孩子一定是贵公子捡来的叫花子。
华姨再次不死心地跟来,问贵公子:“这位公子,开个价吧,卖给我?我定不会叫你吃亏。”
贵公子看也不看华姨,说了一句:“不卖!”
“为何不卖?你身份非凡,带着个叫花子算怎么回事?”华姨笑嘻嘻地说,“价格好商量……”
“不卖!”
贵公子再次说,语气很是冷漠。
“嘁,你这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不卖给我,你难道想养大了再卖高价?不是我说你,你也忒抠门了点,这孩子才三四岁吧?你自己吃香喝辣,给孩子只啃个炊饼,你心也太狠了!”
“不卖!”贵公子又说了一句,“吃什么穿什么与你何干?”
华姨还想说什么,小道士开口了,小奶音听上去叫人心都化了:“这位姨姨,你快点回家吧,你家里走水了。”
那华姨听小道士这么说,气得一跺脚说:“瞧你这张嘴,净胡说八道,怪不得只有喝汤的份儿,没福气!”
气哼哼的离去了。
小道士还很郁闷:“她为什么不相信啊?她家里真的走水了。”
贵公子说:“不必在意。”
旁边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大一小,都摇头:“唉,这什么人啊,自己锦衣玉食,给孩子吃糠咽菜。”
“还有什么,不是亲生的,捡来的乞丐呗。”
贵公子不顾他们议论,吃饱喝足结账,这边还没出门,外面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走水了,走水了,快点救火……”
店里人都快速出门,周少羽也牵着谢昭昭出来,北尘把银子拍在柜上,盯着那一大一小追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小道士有些眼熟,心里想着会不会是九天公主。
玉禅子就是道士,说不得九天也是小道士打扮。
出了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红袖招一片冲天大火,楼里的姑娘都跑出来,呼天抢地的,大意是银子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挨着红袖招的商铺有许多,现在是东南风,顺着风,很快把隔壁的房子也点燃好几户。
街上一片兵荒马乱。
云鸢、北尘、东月、西落急忙护着周少羽和谢昭昭离开。
慌乱中,周少羽和谢昭昭一直盯着的那一大一小,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北尘,东月、西落,你们快找刚才那一大一小,看他们去了哪里!追上他们,问问那小道士可是九天?”
谢昭昭急得失了声。
三人迅速出去寻找,谢昭昭和周少羽哪里还有心思回客栈,也赶紧顺着大街在拥挤的人流里寻找。
待大火扑灭,他们几人聚头,俱摇头。
那两人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了影子。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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