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刚刚注射进去的那一剂抑制剂,残留的针眼,还在细细的留着没有干涸的血。
短时间,绝对不能再注射了。
祁泠眼看情况越来越差,身体大幅度的喘息越来越小,贴着她手臂的肌肤却越来越烫。
很不妙。
她在大脑里疯狂搜刮她看过的ABO设定的文,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这种情况下,只有临时标记最有用。
舌尖舔过犬牙,池瑜慢慢俯下身体,离那块可怜红肿的腺体越来越近。
炙热的气息喷在腺体上,原始基因下omega对于alpha天生的恐惧敬畏,仍旧在操控将近陷入昏迷的祁泠。
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呜咽,他控制不住的更加缩紧身体,想要逃离。
池瑜一怔,心脏在一瞬间抽痛。
她抿着唇,想要快速解决祁泠的痛苦。
手下用了力气,将祁泠的双手反压在他的柔韧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抚摸上了那脆弱的脖颈。
a与o天生力量上的差距,让他很快制止住祁泠的动作。
她再次俯身靠近那块腺体,感受到祁泠小幅度的颤抖,一颗心陡然软成了一滩水。
柔软湿润的唇已经贴上了那块肌肤,犬牙露出,在令人眩晕的香味下,她努力保持清醒,正要用力,刺破肌肤时,被他压制住的人,突然开口:
“池瑜,别咬”。
很轻,很清楚的几个字,在这个混沌与喘息交织的夜里炸开。
也成功制止了,她所有的动作。
她抬头去看祁泠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收起你的信息素。”
“离我远一点。”
“池瑜。”
他每说一句,都伴随着巨大的低喘声,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与原始本能冲突、与基因、与信息素对抗的痛苦。
……
白炽灯下,所有的潮热与旖旎不复存在。
窗口大开,白色纱帘被夜风勾连出去,三四台空气清新机器不间断的在工作,试图快速将过分浓稠的信息素清除干净。
池瑜身上穿着的那件浴袍松散开来,原本固定浴袍的衣带此刻被他家少爷紧紧攥在手中,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液。
赵管家将一件外套套在小alpha身上,室内温度降得很快,但小alpha脸上的潮红以及腿间……都还没有消。
他单膝跪在池瑜面前,替池瑜将外套上的扣子一粒粒扣好。
小alpha不错眼珠地往床上望去,担忧焦虑的心思直白的挂在脸上。
医护人员将祁泠团团围起,池瑜只能在他们忙碌的缝隙中,窥见祁泠的情况。
苍白、脆弱,羸弱。
他仰躺在床上,消瘦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几乎看不见细微的呼吸起伏。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手背上的血管,一瓶又一瓶的输进去。
但他的眉头,仍然皱着,手指抓着床单,指尖泛白,手骨透着易折的脆弱。
“他每次都这么硬捱吗?”
“嗯,每次”,管家重新将白手套戴上,“您去休息一下吧,治疗过程中,少爷的信息素难免外泄,您……”
他顿了顿,视线不经意扫过池瑜的下半身,“您有很大可能会被引诱出发情期。”
“毕竟,顶级omega的信息素,很难有人可以抵挡住。”
“更何况,还是百分百的匹配。”
小alpha很听话,从善如流的出去,连关门的声音都轻了又轻。
也就是在池瑜关门的瞬间,祁泠点漆似的眼眸睁开了,空气中无端地流淌起着颓败。
指尖女人的腰带被他提起,深海的广袤味道趁机又钻入他的鼻腔。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结了血痂的唇张合,“母亲……”
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还能坚持多久?
“母亲……我不能……变得像你一样……”
风吹散了晚夜馥郁芬芳,在太阳升起之前,散的一干二净。
晨光熹微,天边的粉橙色霞光在白云的映衬下,美的像油画一般。
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所有人面上都带着一层疲惫。
管家将家庭医生安顿在庄园中,易感期要持续一周之久,在祁泠彻底度过之前,这些医生不能再离开庄园。
他揉揉额角,去厨房查看佣人早餐的准备情况。
少爷肯定是不会用餐了,但他家的小alpha还在长身体呢。
早餐是要准备好的。
却没想到,甫一走进厨房,就被遍地的面粉呛得直打喷嚏,手打出来的奶油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悉数堆放在桌面上。
而他刚刚还念叨的小alpha,此刻,正悄悄的,重新又推开了祁泠卧室的门——
巴掌大小的草莓奶油蛋糕,被小心的放在床头柜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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