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雕成这栩栩如生的花下美人图,恐怕夫君差点把那些能工巧匠逼疯吧。”
朱慈炤笑道:“还好,不逼他们一把,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工艺极限在哪里。”
田婉玉笑盈盈地问道:“那夫君没把他们砍头吗?林逋这首《山园小梅》明明是‘暗香浮动月黄昏’,他们为何将‘月’错雕成‘日’?”
朱慈炤笑道:“不是他们雕错了,而是我故意改的。为什么是‘日’,你这么聪明能想不到?
明面上的说法:你这里包含日字,小桃那块玉牌上包含月字,合起来就是‘明’,也算是个好寓意。”
田婉玉冷哼一声:“早上疏影横斜,傍晚暗香浮动,大王这‘日’头真长啊。”
朱慈炤挨了怼,讪笑两声,又问小桃:“娘子喜欢吗?”
小桃点点头:“喜欢是喜欢,可这两句是从两首诗中拼起来的。
‘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句甚好,后面这句‘未央前殿月轮高’,可是王昌龄形容卫子夫得宠的,奴家如何当得起?”
朱慈炤搂着佳人笑道:“这你不用操心,我既然敢这么写,就有把握摆平相关的一切。
你们俩别高兴的太早,后面还有字呢。”
两人连忙翻过玉牌,田婉玉只见自己手中玉牌背面刻着三列共九字‘汉王家妓、反差婊、香奴’,字旁以几朵梅花点缀。
小桃手上的玉牌背面则刻着‘汉王家妓、绿茶婊、月奴’,字旁以几朵桃花点缀。
田婉玉红着脸赞道:“夫君可真会玩,您让我们时时戴着这玉牌,正面以清纯娟秀的梅花、桃花示人,反面却以言语羞辱,时时提醒我们自己是反差婊。”
“你要不喜欢可以不戴。”
“那怎么行,好性奴不能拒绝主人的任何命令。不过我们为什么一个是香奴,一个是月奴,大王给我们改名了啊?”
朱慈炤笑道:“如果一个玉奴,一个桃奴,工匠泄露出去,傻子也知道我是给王妃做的了,那我要不要提前把工匠灭口?
而另取个代号,一个香奴、一个月奴,别人就算知道了,我就说是给王府豢养的家妓做的,外人又不知道我的家妓是谁。
家妓都是拿来取乐的玩物,我就算让工匠做些奇巧之物取乐,别人知道了也没法说什么。”
田婉玉笑盈盈地称赞道:“我们姐妹算是挑了个好主人,您怕是还有千百种法子来玩弄我们。”
朱慈炤笑道:“要不你们两个就做纯粹的正经王妃,我再养些家妓做专门的玩物?”
“那可不行。”
田婉玉说罢,就将玉牌戴在了脖子上,小桃也连忙戴上玉牌。姐妹俩宁可被肆意玩弄,也不想跟外来的女子分享男人。
这都是小插曲,朱慈炤另从箱子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匣子,递给田婉玉:
“这是皇太子册宝,北京城破时,太子穿上破烂衣服便跑,册宝就丢在宫中不管了。
我从北京撤离时,把它带了出来。
今后由你保管吧,另外皇太子妃册宝、母亲的皇贵妃册宝、袁贵妃的册宝,都在大箱子里,回头你也都收着吧。”
田婉玉谦让道:“还不知道我和小桃谁先生呢,这皇太子……”
朱慈炤直接打断了:“皇太子之位就一个,不是我偏心,给了你小桃就没有,给了小桃你就没有。
总得有个抉择,总得有人吃亏。索性咱一开始就划分好了,省得将来因此生了嫌隙。
小桃就委屈些,我在别的地方尽量补偿你。”
小桃闻言,被逗乐了。
朱慈炤无奈地问道:“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在笑什么?”
小桃笑盈盈地答道:“奴家只是觉得,夫君这样心性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当初姐姐把我送给夫君做妾,只是想有人照顾夫君,顺便给我寻个好归宿。
那时夫君还没想过能娶自己姨娘为妻,所以也就接受了。
后来发现姨娘是老爷收养的,您可以娶她。
从此您就一心只爱姨娘。
这便尴尬大了,我成多余的了。
把我送走吧,这身子您已经玩过了,肯定不能再给别的男人玩。
一刀把我砍翻,从此一了百了,又太残忍。
那留着做皇贵妃吧,您又时时刻刻记着母妃给皇帝做妾受的那些委屈。
还怕我将来生几个儿子,也和您一样有争位之心。
这左右为难的,您怕是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吧。”
朱慈炤讪笑两声,不知如何答话。
小桃继续说道:“夫君就是心太善,太在乎我的感受了。我都跟您说过多少遍了,其实能给您做妾就已经很知足了。
哪怕真的只是做个单纯的性奴,养在房里给夫君当玩物,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您不要总是纠结这件事情了,否则我也总得跟着替您难受。”
朱慈炤很严肃地答道:“母妃受的委屈,我岂会让你再受一遍。皇太子之位给了姨娘就算了,哪能还让你做妾。
关起门来,我怎么玩你都行。出了门,我怎么忍心让你顶着妾的名分受委屈。”
田婉玉也劝道:“夫君就是这种大善人,妹妹别管了,一切听夫君安排就是了。”
朱慈炤从箱子里取出另一个匣子递给小桃:“先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小桃打开匣子,其中也是金册二片,宝箧二副。
取出其中的金宝一看,只见其篆文曰:‘皇后之宝’。
小桃大吃一惊:“夫君,这是?”
朱慈炤笑道:“这不就是周皇后的册宝嘛,她上了吊,父皇怕她不死,还补了几剑。
我不忍心看,便出去避避,顺带把她的册宝拿走了。
这册宝你先收着吧,等将来我当了皇帝,册封你和姨娘做皇后时,我再另让工匠给你们用美玉做两个皇后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