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鸿刚扯开缚灵网,一个音刃就甩了过来。
“小心!”郎怀山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当即琵琶一弹,将攻向俞惊鸿的音刃横空斩断。
俞惊鸿后退数步,郎怀山旋身挡在他身前,宿云朝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郎怀山。
扯下命牌,利落捏碎。
郎怀山瞬间被传出秘境。
场面一片死寂。
“草!”俞惊鸿大吼一声冲过去,将两人踹翻在地:“你们两个蠢货是不是疯了!自己人都杀?!”
宿云从地上爬起,十分帅气地抹去唇角血迹:“哼,什么自己人,被你们骗一次就算了,还想骗我们第二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天清宗的人!”
俞惊鸿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满脑门血都往上涌,气得快炸了。
妈的,救了两个蠢货,还把郎怀山给搭进去了,他甩出一道音刃:“什么骗一次骗两次,什么天清宗,你在鬼叫什么?!”
宿云抱着朝雨在地上狼狈一滚,堪堪躲过音刃,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又搞错了。
这两个是亲的。
二人在地上就没起来,借着滚的姿势扑通跪在俞惊鸿面前:“师兄饶命。”
“刚才有六个天清宗弟子假扮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妖兽,所以我们才误会了,还望师兄海涵。”
“海涵?”俞惊鸿飞起一脚,“涵你爹!”
宿云朝雨,嗝屁。
场外淘汰席上,六壬宗三位谁也不看谁,朗怀山怕自己失手掐死同门,宿云朝雨怕自己血溅当场。
观众倒抽一口凉气:“我嘞天,今年这些场面一个比一个绝。”
“我要笑死,本以为继梵天宗团灭之后,不会再有比那更窒息的场面了,他妈一个比一个炸裂。”
“卧槽了,自己杀自己,绝。”
“这损招绝逼是姜雀想出来的,太他妈损了!”
“没跑了,我发现天清宗那几位彻底姜雀化了,他们以前根本不这样。”
“别说他们了,我也想跟着姜雀浪,又邪又癫,多好玩!”
议论声声声入耳,六壬宗长老缓缓低下头颅。
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弯了脊梁,剃成寸头的头上缓缓冒出白烟。
如果他做错了事,他愿意去死,而不是在这里被自家弟子创死。
够了。
他真的受够了。
梵天宗宗主一直拿眼睛瞥着齐长老,尴尬到原地扣手,这个尬是替六壬宗尴的。
本以为他们宗被团灭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还有更丢人的,被自家弟子给干出来。
可真行。
秉着几分同病相怜的怜悯,他负手走到齐长老身边,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看开点。”
“也许,死姜雀手里就是咱们的命。”
齐长老‘蹭’得抬起头;“呸!你个乌鸦嘴,谁跟你咱们,那是你们梵天宗的命,少扯我们六壬宗!”
好心安慰却惨遭怒骂的沈宗主也不做人了,他指着齐长老的鼻子诅咒:“这把六壬宗必倒一。”
齐长老:“......”
嗷呜!
他要咬人了,他真的要咬人了!
都想气死他是吧?!
沈宗主甩袖离去,观众悄声热议。
“我一直就觉得六壬宗有点问题,明明是同门,除了自家道侣基本谁都不认,这下好了,被姜雀钻空子了吧。”
“也不怪人家钻,每年上战场的仙门子弟,哪次不是六壬宗死得最多。”
“音攻是伤害力高,但他们没有符箓阵法防御,但凡遇到境界高的,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就想知道姜雀他们能装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吧,毕竟他们没有入万音道,一打不就穿帮了。”
“啧,也是。”
秘境中,俞惊鸿也想明白了,六个人、假扮六壬宗弟子、抢妖兽。
这么癫又这么缺德的事除了姜雀那几位煞神还有谁做得出来?!
说真的,论阴险他没怕过谁。
只有姜雀,每次都能气得他全身疼。
俞惊鸿仰头抹了把眼泪,失去怀山的第一秒,想他。
这剩下的日子他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太可怕了,呜呜。
浪完一波的六人小分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商量之后的战略。
姜雀七个字总结:“先噶人,再噶妖兽。”
闻耀:“理由。”
“把其他宗的都送出去休息,秘境就是我们的天下。”
“而且梵天宗这次一定会追着我杀,头上悬着一把刀,我不安心。”
“人没了,咱们就能安心找蜃妖了。”
几人凑近姜雀,沈别云问:“那这次要怎么搞,你的丹药都被禁用了,而且空中岛屿实在太多,人数太分散,要怎么才能把人都聚齐起来一网打尽呢?”
他们现在也是越来越横了,以前进秘境安安分分杀妖兽,碰见有人抢了,拱手行礼让给他。
这下好了,已经开始毫无负担地讨论怎么把人打包送走了。
“不着急。”姜雀眯着眼笑得甜甜的,“先让他们自己消耗一波。”
没一会,六人小分队开始在秘境里狂蹿。
飞岛上山多藤蔓多,小分队玩疯了,化身马喽满岛乱荡,碰见妖兽就杀两只,碰上别宗的人就踹两脚,把人惹得跳脚,再欠不嗖嗖地跑路。
六壬宗风评被害,走到哪都有人喊打。
连妖兽都顾不上杀,只能抱头鼠窜。
另一边。
梵天宗的运气总是很不错,徐吟啸跟白洛州落到了一处,两人眼里完全没有妖兽,只有一个目的——
杀姜雀。
输赢不重要,只为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