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宁身着一袭与她气质相得益彰的青碧色纱裙,裙摆轻盈,随风微扬,清新而不失雅致。
发髻轻挽,仅以几支精致的珠钗点缀其间,既不张扬亦不单调,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份婉约与娴静。
裴坼紧盯着她不放,一双锐利的眸子,将江阮宁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眼底光亮熠熠,情绪莫名。
缓缓地捻着那几个字:“清丽脱俗,落落大方。”
目光最后停留在她脚下的那双,青缎绣莲的绣鞋上。
“这阮姨娘的好处,恐怕不止这么简单的八个字吧。不然,也不会让子卿巴巴的追过来……咦,你总掐我做什么?”
苏显依旧话未说完,又被掐了一记。
沈氏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才面带勉强笑意的道:“既然侯爷愿意与咱们同席,大家不如先就座吧。”
“对,咱们哥俩继续,刚才你都没喝两杯就尿遁了……”苏显搭上裴坼的肩膀,数落道。
苏显官阶正二品,而裴坼世袭侯爵之位,有军功在身,更身兼一品太师左相一职,统领护城金甲卫,任都统之位。
官职上,裴坼有实权更高于苏显一阶,他这样酒后调侃,已属犯上失礼。
可在私,两家算是表亲,从前苏家老爷子还在世时,两家走动较多,也给苏媚与裴坼定下过亲事。
只是苏老爷子过世之后,早有攀附皇亲想法的苏家兄妹,以遵循父亲遗愿为由,退了二人的婚事。
从此,苏媚入宫为妃,苏显仕途平顺。先帝驾崩,幼太子登基,苏显又荣升国舅。
而裴坼也娶了门当户对的护国公嫡长女江馥,倒也成了一段佳话。
裴坼未等他把话说完,婉拒道:“苏大人已经饮了不少,还是歇息一下,醒醒酒为好。本侯还有家事,不多留了。”
“那怎么行……”苏显瞪圆了眼睛,正欲争辩,却被沈氏不着痕迹地搡到一旁。
沈氏接话笑道:“侯爷言之有理,既是如此,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招待不周,来日再邀侯爷与夫人到府上再聚。”
“侯爷。”江馥见裴坼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江阮宁,而后者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于是轻唤了裴坼一声。
裴坼回神,对江馥微微而笑,道:“马车就在外面,夫人,咱们回府吧。”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极其温馨甜蜜。
一个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郎君,一个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天作之合的姻缘。
可只有他们二人内心才知道,这些词汇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江馥依在裴坼身畔温婉颔首,夫妻二人走在最前。
江阮宁则刻意跟在最后。
裴坼眼眸微眯,耳骨似乎动了一动!
福嬷小心的陪在夫人身后,还有一个心思极其复杂的江妼。
刚刚她一直站在江阮宁身后,还以为裴坼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于是心里更加焦灼难耐起来。
沈氏让家仆搀了苏显回房休息,她则亲自送裴坼等人到了府门口。
定安侯府的马车就在眼前,江妼更着急了,涨红了脸,声若蚊蝇:
“姐夫,我……”
裴坼恍若这时才发觉她的存在,愣了一瞬才说:“哦,妼儿也在。如此,便一同回侯府吧,也陪你长姐多住几日。”
江妼高兴坏了,声音都在发颤,急急福身:“多谢姐夫。”
裴坼转头去看江阮宁,不甚在意的道:“夫人与妼儿是千金之躯,不可随意抛头露面,福嬷更要随身伺候在侧。如此,你就随本侯一并骑马而归吧。”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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