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刑部尚书听的一脸懵。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这个东西怎么整的?我也是三司会审中的一个啊,怎么不带上我?
洛云白见后面的刑部尚书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尚书,其实皇上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放出风声去,让那些世家自己把贪污的窟窿补上来。”
“补不上来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是如果补上来了,这些年来没有闹出人命的,也就放他们一马,若是闹出人命,”洛云白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那就该如何如何,数罪并罚,抄没家产。”
刑部尚书长长的“哦”了一声,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和两人之间的差距了,自觉的从这场讨论之中退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负责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几位大人负责阮狂的提审就是。”刑部尚书道。
这就是把自己主动排除在这次的审讯之外了。
不过,本来也要一个人去处理这种世家之间的杂物。
苏以哲在脑子里稍微转了转刑部尚书平时的处事风格,随后点点头,道:“若有拿不定主意的,拖着就是,到老夫这里来问问。”
刑部尚书感激的看了苏以哲一眼,说道:“是,多谢大人提点。”
这一切,洛云白都看在眼里。等刑部尚书走远了,苏以哲才和洛云白正式开始了这一次对于阮狂的提审办法的制定。
阮狂这个人,在仔细了解过他之后,就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真的是一个狂士。
不说标志性的改名事件了,就说这些年这个人做的事情——没点胆子都做不出来。
洛云白道:“苏公觉得,什么东西能影响到现在的阮狂?”
苏以哲一时间没有给出答案。
一个人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反而是最无畏的时候。
也是最难拿捏,最难套话的时候。
苏以哲等了片刻,说道:“或许是他的妻子,女儿,儿子。”
洛云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吧,苏公,我们去看看这个昔日的丞相。带路。”
负责钥匙的狱卒走出来,带着两位大人往阮狂关押的地方去。
洛云白和苏以哲一前一后的行走到了天牢的最里面。
阮狂就算是入狱了,也还是独一档的待遇,一个人就关了一间房,他的妻子儿女们,则在隔壁。
里面的阮狂一身白衣,坐在正中间,闭目。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一双眸子登时睁开,还是一样的锐利。
苏以哲道:“看来阮丞相风采不减。”
现在这句话是真的皮里阳秋,说的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实在是让人跟吃了一个苍蝇一样的难受。
阮狂却毫无变化:“摄政王何苦再挖苦我呢?我已经是阶下囚了。”
是啊,已经是阶下囚了,但是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让苏以哲讨厌。
以前苏以哲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阮狂就没少绑着他做一些坏事,导致现在家族垂危,若不是洛青青额外开恩,或许自己家里也要去几个后辈。
苏以哲嫌恶道:“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阶下囚,那就好好摆出阶下囚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