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不忍,“太太放心,我们会处理好一切,您只需要挂个名就可以。”
宁若初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果然,骆舟珩不会这么随便地就把资产全部给她。
宁若初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露半点,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抬头,泪水如珍珠般滚落,湿润朦胧的眼睛却是无比坚定。
“凌秘书,你一定要帮我保护好阿珩的心血啊!”
凌川庄重点头,能清晰看到宁若初浓黑的睫羽上沾着欲落未落的泪珠。
事发突然,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若非先生有先见之明,早早筹划好了一切,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太,时间已晚,早些休息吧。”
宁若初睡意朦胧,却还是强撑。
“阿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睡得下……”她捂着嘴,小声抽泣。
嫁给骆舟珩两年,宁若初被他培养的喜怒不露于表,现在竟悲伤痛哭起来。
被她感染,凌川也红了鼻头和眼眶,再次由衷地感受到,太太对先生的爱是多么浓烈。
他蹑手蹑脚地离去,让宁若初一个人静一静。
宁若初关上了卧室的门,慢慢朝里走去。
脸上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神情,仿若水中涟漪,一圈圈化开。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枚印章,然后把文件随意摔到床上,啧啧咂舌:“没想到,你竟然藏得这么深!”
宁若初第一次对这段婚姻感到庆幸。
三年前,她找到了自己的父母,第一次知晓叶落有根是何感觉,回家却发现有位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进门那一刻,宁母就警告她:“小莲在我们家养了十八年,感情深厚,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就有任何改变。”
真千金找回,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宁家却对她逐渐反感厌恶。
豪门圈子里都在嘲讽,说宁家找回的那个真千金自幼在乡下长大,没教养,学没上出来,也没有才艺傍身,简直是一无是处。
宁母起初是起了培养的心,后来越看不惯宁若初,甚至说出恶毒话语,也让整个宁家对她弃若敝履。
憧憬家人的宁若初心寒至极,当骆舟珩提出要娶她的时候,她立马答应了。
外人看来,他们夫妻情深,但那不过是假象。
约定结婚那日,骆舟珩就和她约法三章。
两年了,两人还是分房睡。
老公死了,协议婚约结束,宁若初应该为不用配合他演戏获得自由身而高兴,却要接下他的烂摊子。
思及此,她更兴奋了。
宁若初瞥了一眼被她扔在一边的文件,疲惫的她趴在床上细细端详着。
片刻后,她伸手把床头的棉花娃娃揽过来,莹润如玉的指骨饶有兴味地一下一下敲着它的头。
“竟然把这么大的担子交给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自信过剩。”
嫁进来的第一天,宁若初就发现了,骆舟珩与他的叔伯关系不和。
原因很简单,老爷子死前越过他们,把骆氏财团交给了骆舟珩。
骆家其他人对骆舟珩不满,骆舟珩也对他们抱有猜忌。
目光落在骆舟珩最大身份的文件上,宁若初细细看着最后一行字,眸光晦暗不明。
两秒后,合上文件,开始浏览遗嘱。
看完,她眉梢微挑,语气挑衅:“死了还要占着我,这是什么死亡占有欲?”
遗嘱上明确注明,她可以肆意使用他的财产和身份,但不可以改嫁。
真就把她当工具人?
气从心来,她狠狠往棉花娃娃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好不容易接受现实的骆舟珩,再次发懵。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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