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演奏着轻快的跳弓,就像是刚刚离家的少女,她的活动范围不再止于闺房和庭院,而是可以像同龄的男孩子一样,快乐地读书、交游、骑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中间还有一段马蹄弓,这是吸收了二胡技法而生的一种小提琴弓法,是一种类似咚-哒哒的音,就像欢快的马蹄声一样。
梁祝三年同窗,他们交流诗文、嬉笑打闹、策马同游、草堂结拜,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突然,欢快的气氛急转直下。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年一晃而过。
在圆号悲伤的长音中,大提琴和小提琴一唱一和,梁祝依依惜别。
小提琴的旋律婉转,女扮男装的英台心里其实有更多顾虑,面对不舍的梁山伯,英台依依不舍,欲言又止。
但她是一个勇敢的少女,虽然满腹心事,但还是大大方方地为“家中九妹”来做媒,让梁山伯尽快来提亲。
一个驻足,一个回望,十八相送。
大提琴的独奏模仿着小提琴的旋律,心仿佛也跟着英台去了。
只是英台这一去,再次相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这一段的旋律好美,听得好想哭。”观众席上,感性一些的听众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酸了。
在他们还在惋惜梁祝的分别时,突然闯进了大管和其他大提琴、低音提琴的低沉警示,甚至还有几声突兀惊悚的锣。
越来越快的节奏带来了一种沉重的压力,严峻的铜管齐奏就像是不近人情封建大家长,弦乐的震音和快速的上下翻飞的十六分充满了不安。
英台这才意识到,就算梁山伯来得再早,她给自己做的媒终究是算不了数。
小提琴的音色忽高忽低,就像是惊惶的英台,在抗婚时发出的声音。
时而是轻灵快速的十六分音符,时而又是抑扬顿挫的双音,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是示弱的哭泣还是顽强的抗议,她都试过了,没有任何作用。
乐队还是一声一声固定地响着,如同催命符一样。
这一段林夏时而拉得如泣如诉,时而又拉得干脆利落。
她闭着眼睛,眉宇间满是不屈,就像祝英台本人站在那里。
只是铜管齐奏的气势太强,小提琴纤细的声音在其中就像海啸中漂浮的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翻。
让现场的听众忍不住为她担心。
林伯山用双手指挥着乐团,以一种复杂的心态看着闭着眼睛的林夏。
抗婚这一段,他们之前已经演奏过许多次了,但这一次的感情最为充沛,甚至都让他都开始动容。
让他想起自己和女儿紧张的关系。
是不是他自以为对她好,不管她喜不喜欢小提琴,也是强加在她的一种暴力?
这孩子是不是也像现在的祝英台一样,那些幼稚的叛逆只是她一种无言的反抗?
在这一段里,小提琴的声音越强,越是要抗争,就会有来自铜管更强的压迫。
实在是反抗不了,祝英台的声音渐渐无力,所有听众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慢慢地,辉煌的镲片一响,宣告了英台的失败,铜管彻底淹没了小提琴的声音。
渐渐了无声息的小提琴声,甚至让林伯山觉得有些心痛,他想起了医院,手术室里滴滴的电子音和失去意识的林夏。
乐队代表的家长,得意洋洋奏出了一段凶暴的旋律,终于压倒了英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等到铜管声音渐消,就像他们已经把事情定了,就这样走了,徒留英台在原地黯然神伤。
双簧管、竖琴、长笛这些梁祝爱情的同情者们,用自己的旋律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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