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般的妾侍,那还是九品的奉仪,敢逃了避子汤,在太子妃前面怀孕。
就这么一个孽种,太子竟然为了她去请太医。
那么她的孩子呢?
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都只敢悄悄请太医院的药童拿些方子。
他也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啊。
“主子,您别想窄了啊,太后娘娘知道殿下感染风寒,也一定会让太医来看的。”
贵妃冷笑:“哈,她眼中有一点皇儿的影子吗?这位得到世宗皇帝盛宠,心狠手辣,对子嗣真的在意吗?”
贵妃流着泪,喃喃道:“就算是皇帝,他真的在意吗?”
什么东西多了,都不显得珍贵。
大齐皇室子嗣繁盛,每位皇帝存活到成年的皇子那都是两位数,只有极少数的皇子能得到实封的领地。
其他的大多是在京城闲散度日。
这样的差别待遇,难怪太子看不上他们了。
今天,各宫都换了一批瓷器。
*
苏珺按着额角,头疼得厉害,正准备去休息。
太子就这么闯了进来,“毒妇!”
苏珺盯着太子身上的织金妆花纱圆袍,耳边是太子的詈骂。
太子身边都是大儒,他气急了说得话也是不含脏字的,但是有学识的人,骂起人来最晓得往哪里扎心。
苏珺一瞬间恍惚,耳边眩晕成一片。
太子先说她毒妇,容不下张氏,对孩子动手……这些对苏珺根本没有杀伤力。
然后就听到太子说她没规矩,不守妇道……苏珺不认,她嫁过来一言一行都是比照着规矩,从来没有失礼的时候。
可太子列举的一桩桩都是她和齐王的事情。
苏珺眨了眨眼,她今天一直没什么力气,数日的侍疾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而且她今天的情绪一直不对劲。
苏珺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就像是被人抽离了所有的情绪,没有了生气的心力。
如果真能算上情绪的话,那就应该是厌烦吧。
厌烦这样的生活,也厌烦所有的一切。
她淡淡道:“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和人私会,可是不止一次啊,次数多到数不过来。”
“满宫的人知道,太子不知道吗?不要说是十年,以前就是十个月,我和楚桓见了多少面,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我不只和他见面,他还背过我,我们还一起练字、吃饭、看花灯……”
“啪——”
苏珺被打得一偏,脸颊火辣辣的疼,口中有着血腥味。
应该是破皮了。
幸好太后免了她的请安,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在这种时候,苏珺竟然还能冷静地想会不会被人看到。
她从小到大,没人碰过她一个手指。
她犯了错,顶天了不过是被苏父骂几句,连罚跪都舍不得,骂得眼中积蓄起泪。
苏父就会讪讪住嘴,反而哄着宝贝女儿。
这样的宠爱下,苏珺没有长歪真是天性好了。
勋贵出身、正当年少、结发夫妻、不是柔弱的性格……
苏珺应该打回去,真的闹开了,少年结发夫妻闹一场,长辈再心疼也只有劝的。
苏珺最多被罚着禁足、抄书,皇帝一心想和苏父成就君臣相得的佳话,起码在本朝苏家承担得起来。
可是……
苏珺说了楚桓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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