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还经常公器私用,拿着厂里的车接私活,赚运输费。
至于油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别的货车里分别抽调一点呗。
刚开始他做得不明显,没人发现,后来还是有人差点在路上出事,发现油箱的油消耗得格外快,原来是里面掺了水。
厂里彻查之后才把他揪出来,但他狡辩不是他干的。
没有证据,只能以管理不当的理由罚了他半年的工资,又严重警告了一顿,他这才消停。
这些年运输队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彭副队长坑过,所以几乎没人待见他。
对于同事对他的排挤,彭副队长或许知情,但并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跟老鼠成精似的。
刘二昌念头一转就想明白了,冷哼一声,“我看那姓彭的爱占便宜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敢把车借给亲戚去开,万一弄坏了,我看他怎么给厂里交代,恐怕卖了他一身肥肉都赔不起。”
“那是,如今猪肉虽然在涨价,但也不能和金子一样啊。”
他徒弟说话也促狭,“我上次还在运输队看见他小舅子呢,死赖在队里学车,三年才勉强上路,比我还不如。”
“我看这车没准就是他小舅子开走的,他平时就吊儿郎当的爱调戏姑娘,估计是看你年轻漂亮才帮你,不然你遇到个老头你看他管不管。”
“我也是这么说的,她好像被吓到了,这会儿都没缓过来呢。”
刘二昌看着赵佳佳惊慌无助的神情表示理解,“可不是要后怕吗,你也是心大,听见有人帮你就上车,要是被骗了咋办,他可不是啥好人。”
赵佳佳更加想哭了。
能说吗,她已经被骗了。
何瑞雪见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和刘二昌再次道谢,还说要请他吃顿饭。
“算了,你朋友经不住事,你劝劝她,咱们改天再聚。”
“好,这回我一定记得。”
离开钢铁厂,两人推着车走在路上。
赵佳佳突然停下来,蹲在旁边的树下开始吐,像是要把胃里的酸水全部倒出来。
一边吐,一边哭,“我问过了,就是他,那个年轻人给我描述的人和熊家平一模一样。
原来他早就娶媳妇了,孩子都生了三个,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把我骗的团团转,呜呜呜,我的损失太大了。”
可不是,伤身伤心伤感情,人家拍拍屁股走人,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非议。
最不检点的是那个骗子,烂裤裆的玩意。
“我觉得这事还要跟你妈说,让她拿个主意,别怕被骂,又不是你的错。”
何瑞雪怕刺激到她,从兜里掏出钱包,数出五张大黑十来,“当然,我就是提个建议,实在不想说的话也随你。
这笔钱拿着,就当我借你的,万一……你决定好之后记得告诉我,我帮你联系靠谱的医院,别去小诊所,弄得不好,将来受到影响生育能力是小,大出血救不回来才糟糕。”
经过这几天的数次打击,赵佳佳的抗压能力得到显著提高,此时还能分出精神来思考她的话。
不过到底该不该对家里人说,怎么说,她非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