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孟衡幽幽叹气,“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要是记得我,不必通过一张照片,要是不记得我,把我挂在她床头都不顶用。。”
他哼笑着点头,“也对,这么大一个冤大头,人家想忘记都难。”
“不许污蔑瑞雪,人家才没有把我当冤大头!她刚才把钱都还给我了,只留了十块,说这笔钱给我妈给我未来媳妇都行,就是不该给她。”
这才是他觉得悲哀的地方,连一点机会都愿意给他。
对别人都好,唯独对他残忍。
当然,能成为何瑞雪心中独特的存在,也是他的荣幸。
任呈勉看着突然乐呵的人,只觉得莫名其妙。
“想什么呢,又高兴起来了,衡子,你不会是刺激过头导致精神失常了吧,哎哟,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
“滚,陪我喝酒去。”
“还喝啊,你身体受得了吗?”
“去喝点米酒,度数不高的,顺便弄点菜来下酒。”
刚才酒席上他光顾着伤心了,吃的是眼泪拌饭,嘴巴里又酸又苦,现在肚子都是空的。
任呈勉白了他一眼,心道我还不了解你。
敢情这人喝酒是借口,就是想吃饭吧?
“行,去我家吧,我让我妈炒几个你爱吃的菜。”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何瑞雪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结婚证。
根据五零年初步订立的婚姻法,男二十岁,女十八岁,始得结婚。
比后世要提前两年,但想要打破旧俗必须缓着来,不能太激进。
普遍的婚龄从十五六岁到十八岁,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她还差一两个月满十九,昨天把证领回来。
结婚证是奖状的样式,很喜庆,周围环绕着红花和红双喜的字。
正中间书写着他们的名字和年龄,以及颁发证件的日期。
证件上除了敲着政府的公章,旁边还环绕着一圈小印,标明着“布票已发”、“棉被票已发”等。
而在最下方,还有蓝色的印章,表示木器家具已供应。
为什么这年头的人都爱领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新婚夫妻的结婚证是能领到不少票的。
除了布票棉被票以外,还能有搪瓷脸盆,红糖和水果糖,再就是枕巾、毛巾、肥皂、梳子等零零碎碎的物件的供应。
虽然都要自己花钱买,但在物资缺乏的时代,这些东西对新人是难能可贵的,能买到就很难得了。
尤其是农村的夫妻,平时在生活里想要弄到票很不容易。
他们听到宣传便会主动去公社领证,既能保证婚姻的合法性,又便于上面普查,也算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至于木器家具,就是床铺柜子一类,由家具厂供应。
何瑞雪没有浪费,把买回来的家具都放在厢房,进一步填充空置的屋子,往后客人再多都不怕没地方住。
将宾客送来的礼品归置到一边,出于好奇,两人凑在一起清点礼金。
当下大部分给的两块到五块,抠门的话就给五毛。
加上茶钱,他们统共收回来不到两百块,堪堪够这场宴席的花销。
不过两人也并不太在意,这场婚礼又不是冲着收钱去的。
不然若是在酒水和糖果,以及宴席菜色上省一点,估计能赚一点。
但还是那句话,结婚嘛,既然决定要办,自然是尽善尽美才好。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