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商量出来的办法虽然缺德,但好用。
饭桌上:赵梅丫推着快要怼进自己嘴里的筷子,面露难色,“小江,你自己吃,不用给我加菜,哎哟,水也不用你倒,我都喝三杯了。”
湖面上:“这船上老多的空位,你偏偏要挨着我坐,周围那么多年轻人都是来处对象的,你去坐冬宝边上,带着她玩。”
大马路上:“小江,你能走直线不,老挤着我干什么,上次差点把我鞋踩掉。”
没错,他们的解决措施就是加大剂量,以毒攻毒。
何瑞雪对他用了一张好运卡,江衍序觉得此时的自己浑身闪着金光,强大的可怕。
无论何时何地,专门往赵梅丫等人的跟前凑,不光睡前坐在两老的卧室拉着他们起码聊上半个小时,连洗衣服他都要和她搁一个盆里。
更别提出去玩,他简直是活脱脱的跟屁虫的姿态,买东西给拎包,游湖给划桨,逛公园的时候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遇到的路人都以为他们是亲娘俩,见面就夸他孝顺。
头一天赵梅丫还能假笑着说哪里哪里,委婉地劝他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何瑞雪上。
后来她实在烦不胜烦,开始暴躁起来,强行要求他远离自己两米远。
赵梅丫私下还跟何瑞雪嘀咕,“我前几天是怎么想的,小江这哪是孤僻啊?他是怕太热情吓着我。
你去劝劝他,让他赶紧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吧,少往我面前凑,我可遭不住。”
“妈,有那么可怕吗?”
所以江衍序做的是有多过分,把她妈这个顶级e人都整歇菜了?
一提这事,赵梅丫便朝她大吐苦水,“昨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出门时撞见他举着手电筒站在走廊上,跟个鬼影子似的,吓死人。
我骂了他一句,他还委屈上了,说是怕我摔倒,听到动静专门出来守着。”
“是有些过分。”何瑞雪连忙帮着谴责。
“你瞧他那大体格子,专门挤着我走,把我撞得东倒西歪。
我叫他边上去,他说不成,万一有坏人过来都来不及救,我看他就是故意折腾我呢。”
“又不是小姑娘,哪个拍花子专挑老太太下手的……冬宝,他平时和你相处的时候难不成也这样?”
何瑞雪沉默着点头,手在桌子抠紧,才压抑着没有笑出声。
“那就难怪了。”
赵梅丫一脸闺女你受苦了的模样,“前两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谁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看着跟喝露水要成仙似的,咋就那么能叨叨。
昨天又拉着我和你爸讲他从前全国到处跑的事,你爸原本都听睡着了,硬是被他喊起来继续听,困得他差点坐着眯过去。
天可怜见的,你哪是找对象啊,分明是找了个关不掉的收音机!”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妈……”
赵梅丫连忙摆手,“不成,我习惯不了,都说远香近臭,他从前的样子挺好,有礼貌,我再也不嫌弃他冷淡了。”
已老实,求放过。
何瑞雪脸都快憋紫了,和她保证等会去就劝江衍序改过来。
出门,走过拐角,她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弯腰,捂着肚子笑得像个神经病。
江衍序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一包瓜子,看她眼泪都笑出来,问,“怎么了?”
“没有,哎哟,我妈她太逗了,你这是干什么去?”
他掂量着手上将近三斤的瓜子袋,施施然道,“去找你妈唠嗑,这包瓜子吃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行了,别再把他俩吃上火了,我妈刚刚向你投降,想让你恢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