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你是小姐,我就是你跟前的书童,你读书我接送,你出去玩我陪着……我是不是对你太好,看你现在的态度,哪里把我当哥哥啊。”
何瑞雪有些无言,想说这都是原主的待遇而不是她,刚刚的话确实是她说的。
虽然她只想把父母接到身边,但仔细想来,的确有些过分了,轻飘飘几句话就抹杀掉了三哥三嫂十几年在父母身边的付出,和摘桃子没什么两样。
谁不想分家出来过自在日子,谁想天天被人管着?
更别说他们还能给父母提供情绪价值,在他们不高兴时彩衣娱亲逗乐子,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何瑞雪的认错态度向来良好,倒了杯茶碰到他面前请罪。
她的眼神不能更加诚恳,夹着嗓子使用撒娇**,“三哥,是我错了,我用词不当,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妹妹这一回呗。”
何秋生接过她手里的茶杯,阴阳怪气的,“我哪敢和你过不去啊,等会妈说不准就把擀面杖扔我头上了。”
何瑞雪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说出去。”
见到向来孤高骄纵的妹妹耸着眉,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注视他时,何秋生的心都软成了水,哪里还能和她说重话。
当年爸妈让他照顾妹妹,可要是他不愿意,能找出一百种方式躲懒。
说到底,他是真的在用心疼她。
何瑞雪一出生,他还没结婚就多了个女儿,换尿片洗尿布,摇晃着婴儿床哄她睡觉。
等她长大一些就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带着到处转悠,教她辨识野果,教她什么时候山里的花开得最好看,连爸妈都觉得他变勤快了。
如今的冬宝也到了快结婚的时候,想到这里,他心中渐渐被惆怅占据,刚生出来的一点不爽早消散无踪了。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看了眼窗外,向她倾诉着几天来的焦虑。
“冬宝,你觉得,我带着爸妈搬到城里来怎么样?
别的不说,看医生就比村里方便,幸好你嫂子这病能拖,如果真是你说的是急性阑尾炎,她能不能平安从手术里出来都难说。”
从前他觉得住在村里自在,口粮大部分都是按照人头分,平时工作清闲,想吃啥往山里钻。
出工的地方几步路就能到,家里有爸妈照顾,简直就是理想生活。
可这日子越过他就越觉得没滋味。
要是他和村里其他人祖祖辈辈靠着田地吃饭,能当上会计肯定就心满意足了,好歹是个村官呢。
但他大哥在城里工作,一家子好几个职工人丁兴旺,二姐是军区医院有名的外科主任。
如今连小妹都后来居上,飞速当上了干部。
他在城里和村里来回奔波,见到的世面比周围的人不知强出多少。
体验过更好的生活, 自然会滋生野心,开始对现状挑剔起来。
从前他刻在本性里的懒惰能让他克服间歇性浮现的雄心壮志。
至于媳妇生的这场病,则是导火索,引线一旦燃起,便很难被浇灭了。
尤其是他见到了她只存在于嘴里的的娘家人,潘舒华,当上军官,又娶了市里高官的闺女,一下子就把他这个潘家女婿给比到了泥地里。
出入有专车接送,饭菜有警卫员安排,信手就能给他们换个单独的病房。
他们虽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但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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