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谁老猪呢,没大没小的。”
朱海辉没好气地撂开她的手,对着何瑞雪说,“对了,何同志,你上次找来的医生不错,我娘的病能不能开个更好的方子?”
“他的水平是个半吊子,上次去给你媳妇看病都是拿着脉案去找他师父商量了半天才定下的,你妈的病应该更复杂,要本人过去把脉才行。”
有了希望,朱海辉当然不介意去找谁看病,连忙问,“他师父是谁,等我休息的时候就带着我妈去找他瞧瞧。”
何瑞雪沉默了一下,写了个纸条塞给他,上头没有确切的地址,只有下放和牛棚几个字。
朱海辉瞳孔微缩,明白了什么,点头道,“行,我心里有数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稀里糊涂弄不清形势的人,肯定做好准备才过去找他。”
病是要去看的,但他会偷偷摸摸去。
何瑞雪看出他的想法,点头,“我回去问问吧,这事恐怕不太好弄。”
她要回去问问方望归的意思,要是方便的话再让他帮忙安排。
“我知道清楚,谢谢你,对了,后头还有两根大棒骨,我特意给你留着的,给你家狗子带回去磨牙。”
朱海辉从厨房底下拿出了两根大骨头。
前些日子食堂做了冬瓜骨头汤,棒骨就留了下来。
上面的肉都被吃干净了,有人想带回去敲开吃骨髓,被他拦了下来,一直放到现在。
“放心,我洗过了,又放在外头晒透了,不会臭的。”
他在厨房转了一圈,把蒸馒头的蒸布拿了下来,缠住骨头后递给她,“拿去,这蒸笼布洗洗还能用,也送给你了。”
何瑞雪被他逗乐了,道谢后接过来,直接和饭盒一起放到包里。
吃完饭,到了午休时间,何瑞雪回宿舍打算小睡一会。
她住的304已经满员,除了有个姑娘上个月和家里吵架搬了出来,剩下的两个都和她一样只是中午过来休息。
何瑞雪的床在最里头,上面铺着她嫂子准备的小碎花床单。
先前每个月何晓洁都会过来帮她翻洗床单被罩,有次被隔壁的人撞见,和别人嘀咕她是大小姐做派。
她只能谎称是来了例假不能碰水,后来就没有让何晓洁过来了。
自己洗呗,这床她没怎么睡过,又不脏,搓两下就行。
最后是洗干净了,但拧干的环节犯了难,沾了水的被套又厚又重,她一个人有点困难。
正当她端着盆想找个柱子辅助一下,室友赵佳佳见了连忙主动过来帮忙,顺手给她抢了个最佳的晾晒的位置。
此后两人便逐渐熟悉起来。
赵佳佳的家世苦,妈妈心脏有问题不能干重活,父亲在饥荒那年因为太饿使不上力在修河沟的时候摔没了。
她底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要养,因为她爸爸是为了建设国家牺牲的,上面赔了钱,安排她在一楼当售货员。
这工作买东西方便但工资和并不高,她家里的几个小的又都是在长身体的年纪,粮本上定量根本不够吃。
所以赵佳佳下班后还要带着弟弟妹妹去城外摸鱼虾,摘野菜,捡柴火,她妈就帮着人洗衣缝补赚点零用钱。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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