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拿着啊!”
王桃枝把碗往前一递,见她不伸手,自己蹲下来把碗喂到狗子嘴边。
两只小的远离母亲的气味,正是没安全感的时候,一路上都张着嘴不断高声大叫。
如今闻到奶的气息倒是安静下来,本能地追寻着食物,低头挤成一团啜饮上好几口。
“家里没人乐意喝,院子里也没刚出生的娃娃要她帮着奶一口,我还想着这东西倒掉实在可惜,养了狗倒是不浪费,多喂几次能更亲人呢”
她的态度实在太过自然,何瑞雪逐渐接受了这一切。
见她起身要走,赶紧说,“嫂子,这碗就留下来给它们用,要是吕兰下次还有的话,让她拿个新碗装。”
“就你最矫情,行吧,不过你这狗光喝奶可不够,记得喂点你的剩饭剩菜,不要弄太咸的。
对了,记得教它们在哪解手,不然可不好收拾。”
“我知道的。”
她上一世有过训狗的经验,如今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
尾巴上带着灰的雌犬被她取名尘尘,灰黑色的雄犬叫狼兄。
它们很快就适应了新家,不用和兄弟姐妹们抢食吃,每天都被喂得饱饱的,体重上涨得飞快。
几天后,等吕兰正式出了月子,去新单位报到时,它们都能跑得很利索了。
每次何瑞雪回家,它们总会争相跑来迎接她,绕着她的脚边不断打转。
两个小豆丁比鞋子大一点,她都害怕哪天不小心踩到。
和食堂的朱大厨混熟的好处就来了,得知她养了狗,那些屠宰场送来不好处理的下水和骨头,他总会提前切一部分下来,专门留给何瑞雪。
带回来放进开水里煮熟,猪下水能作为狗子们将来好几天的食物,骨头晒干后便是最好的磨牙零食。
当然,何瑞雪也不是光拿人家的不回报。
得知朱大厨的媳妇总是生病,她带着方望归上门走了一趟,等他和原来村里下放的“老师”一起商量出方子,何瑞雪先帮着抓了两副药送过去。
朱海辉原本还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拒绝不了她的好意才收下。
等看到媳妇喝完两副后药,气色明显有改善,头也不再老是发晕后,他也顾不上客套,对她不住道谢,同时不忘打听药方的事。
何瑞雪痛快地把方子给他,还交代同样的药方最多喝上三个月,之后要根据病人的恢复情况找医生换。
朱海辉牢记她的话,又问是在哪抓的药。
“就在后面街道上的惠民药品商店,那里的药年份足还实惠。”
“好,我记下了,何同志,这次可要多谢你,我带着媳妇去看过不少医生,都说要慢慢养着。”
“这病确实没法根治,当前的方子也只能让她缓解一些。”
“能缓解就很好了,至少能让她舒坦点,你是不知道,昨晚是她这几年睡过最舒坦的一个觉,起床后还有力气在院子里转上一圈。”
他的期望不高,能维持这个样子就很满足了。
见他再三道谢,何瑞雪说,“跟我客气啥,在单位的时候你可没少照顾我,我把你当亲大哥呢,帮着自家嫂子瞧病不是应该的?”
朱海辉豪爽地笑,“对,都是自家人,你放心,往后只要是你来食堂,绝对没人敢颠勺。”
……
回到办公楼,何瑞雪发现封闭了好几天的组长办公室再次打开。
一个留着短发,穿着假两件衬衣的年轻女同志抱着东西走了进去,不一会,她又来到走廊上,叩开了附近几个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