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话。
陆阳突出的就一个重点,数字含量高, 200,1000,1万,20万,100万……每一个数字,在这个年代,所代表的意义,都不简单。
能镇得住这些上头下来的大领导最好,镇不住,那就当他白说,反正也身上掉不了一块肉,难道领导们还会因为怀疑他这个人是在吹牛,把他给吃了不成?
陆阳的话一说完。
这办公室里面就很安静,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杜玲玲一副果然如此,这小子还真能吹的表情。
带着一点期待,准备看她姐夫会不会上当。
许副市长,略带有些惊讶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陆阳。
不知道是不是“国营棉纺织厂“”这六个字起的效果。
这个儒雅的中年人,似乎准备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眼前的年轻人。
在这间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人,省城下来的经贸委领导杜高官,这个年纪才刚半百就已经白了一半头的中年男人,独自坐在这办公室沙发的另一边,稍微有些轻蔑的一笑,然后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什么玩意?
吹牛现在都不用上税了吗?
堂妹叫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什么?
这里是鹏城?
那他就信了。
就是在省城星城,他也没见过这么能吹的年轻人。
“不错的发言。”
“小友,你的话有点像工作报告,但还是打动了我,200名缝纫女工,不包含其他工位上的工人,你确定,你这是一家私人小厂?”
许副市长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还有三分钟。
这三分钟,看着年轻人胆量不错的份上,抛弃刚才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他都决定,给对方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是的,领导,我们是一家开在乡下的私人制衣厂。”
陆阳的话很诚恳,没有再像刚才一样长篇大论。
“嗯。”
“能辐射1000个家庭,解决成千上万的人口温饱的问题?”
许副市长继续问。
真假姑且先不论,总有人会告诉他。
“没有算过,但如果把配套的小厂,给我们提供原料,像纽扣,拉链,缝纫线,吊牌,塑料包装,对了,还有布料,把做这些都算上,加上他们背后的家庭,我想应该只多不少。”
陆阳对答如流。
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刚好昨天在这门外碰到一群想要巴结自己的小厂老板,把他们都拉上就对了。
“那,月产衣服20万套,也是真的,伱能肯定,你没撒谎?”
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
许副市长此时,眼神已经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视陆阳的眼睛。
“回领导,我们厂的成熟缝纫女工,每日缝制衣服保守30~50套,月缝制衣服1000套,全体缝纫女工加起来月缝制衣服20万套,只多不少。”
陆阳深吸一口气。
把现在厂里熟练的缝纫女工还不到一层,这件事情隐瞒,将自己估计大概半年后,所有女工熟练度上升,平均的每日缝制衣服的数量,提前几个月搬到了现在来说。
“那这么说,你们厂,和国营棉纺织厂的百万大单,也是真的?”
看似毫不经意。
但许副市长已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情。
“回领导,百万大单只是合同上所标注的起底金额,是我们厂对国营棉纺织厂做出的年订货量不低于100万的具有法律约束的合同承诺书。
但事实上,我们光只是三月,四月,这两个月,已经从国际棉纺织厂拉来了价值不少于30万元以上的布匹原料,而且这种订货量会随着我们衣服的销售火爆,而继续暴增。
据我估计,今年全年,我们厂,恐怕最低要从国营棉纺织厂订购两百万以上价值的布匹原材料,才能完成衣服销量的暴增下,我们厂,缝制衣服对原材料的需求。
当然,如果能得到许市长您的帮助,相信想要达成这一目标,会变得轻而易举,而且到时候,两百万就不再是我们布匹原材料的年最终需求,胆子大一点,把这个目标定在300万,400万,500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这一套激情并茂的回答。
陆阳闭嘴!
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立场,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
接下来等待领导的决定。
而时间,刚好加上之前长篇大论的三分钟,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啪,啪啪。”
旁边突然有人鼓掌。
那位刚才一直表现的满脸不屑,并且自顾自的饮茶的省高官,此刻站起身来。
傲慢的看向陆阳道:“这位小兄弟,我能问你几句话吗?”
“当然。”
陆阳敢说不吗?
“你是港商?”
陆阳摇了摇头。
“那你是台商?”
陆阳还是摇了摇头。
“东南亚华侨?”
这位省城下来了高官,眼神越来越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