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由市政府给陆阳做保,欠银行的77万,欠上游厂商的139万,这些都可以缓上一年,等一年以后再还。
所以陆阳当务之急的,是把拖欠工人的46.58万元的工资给结清。
只要拖欠的工人工资能结清,让工人兄弟们看到了希望,以及新工厂新老板的诚信,那么,为了养家糊口,兄弟们也就自然而然会重新回到厂里面来上班。
那么厂子也就活了。
但是光有这些还没用。
陆阳早就说过,光有纺织机器转起来还不够。还得要缝纫机踏板也要跟着一起响起来才行。
钱不够?
陆阳为此把当初羊城广交会期间,签订的所有外贸订单,到手的定金,全部通通拿了出来,换成了人民币。
用它们来盖了一间新厂房,买了一批
缝纫机,平缝机,锁边机,绷缝机,以及又多招了三五百工人。
而这一回,就都招的都是身体健康的年轻姑娘小伙子。
比例的话,大概是9:1,女的占九成,男的占一成,主要是用来干一些姑娘们胜任不了的体力活。
没办法,纺织行业都这样。
然后,这两个月,又多亏了魏舒姐,还有平安兄弟,他们这一对准夫妻,市里支起来这么大一个摊子,陆阳几乎都没怎么管过,舒舒服服当了两个月甩手掌柜。
然而现在不行了呀!
魏舒姐人家也要上学,今年下半年马上大四了,虽说是早想好了,毕业以后来陆阳这里工作,还有想方设法把大四的实习也放在陆阳这里,但是开学的时候,总得回去报个到吧?
报备一下。
跟自己导师再打个招呼,也总不算是很过分吧?
同一天,上午,陆阳送殷明珠上了去BJ的火车,下午,又送魏舒姐,晓晓,上了南下羊城的火车。
留下站台的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吧。”
这回是龚平安来帮陆阳开车。
他终于回到了司机岗。
双手握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方向盘,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缕笑容出来。
“不对呀!”
坐在副驾驶的大军夸张的看着他道:“老龚,你还笑了,魏舒姐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龚平安收起了笑脸:“晓晓今天才刚走,你就又皮痒了,是不是?我说过了不要叫我老龚,不要叫我老龚,你记不住,是不是?现在在开车,就算了,明天早点起来,咱们练练。”
要是换成一般人。
这会儿恐怕已经被这杀气腾腾的话吓得魂不守舍了。
但大军不是一般人,皮糙肉粗的很,只要练不死,由着你往死里练,喝口水,吃顿饱的,然后美美睡一觉。
第二天,除了脸上,身上,还留有淤青,保管啥事也没有。
所以他才不怕老龚的威胁:“晓晓走了,我都难过死了,你还要揍我,太没心没肺了吧?”
龚平安“呵呵”冷笑。
不回答。
懒得理他,专心开自己的车。
坐在后排的陆阳,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就打趣他道:“怎么,不都见过家长了?你还怕她跑了?”
大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傻傻憨憨的道:“见倒是见过家长了,可是晓晓他爸妈,觉得我长得有点太显老了,完全看不出来像个20多岁的小伙子,担心我骗了晓晓,还有,我这么大一只,晓晓她那么小一只,嘿嘿,她爸妈担心我会把小小给压坏了。”
陆阳无语道:“那到底成没成?你当初带着晓晓去看她爸妈回来以后,不是说已经成了吗?让我们只管等着喝喜酒。”
大军长的着急?多新鲜,这不明摆着。
还有,大军这么大一只,小小那么小一只,她爸妈担心大军会把晓晓给压坏了,倒是确实有点难绷。
但是这种话,应该不会当面说吧?
大军这个时候,表情上露出一点猥琐,然后东张西望,神神秘秘的道:“我告诉你们俩一个秘密,你们可别给我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