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他发生争执的,是龙武营的营将黄文越。原来,自从黎维佑被救出去,在外面建立了保皇军,准备光复黎朝之后,范顺德的心态就有了变化,反正本来在禁卫军中就不受待见,而且显而易见,他在这个位置上就到头了,再也不会升职,不降职就烧高香了。还有军中将领和兵部官员平日里有意无意取笑他,都已经让范顺德忍受到了极点,他不想再这样下去,那么黎真宗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如果能效忠他,未来成事,他岂不是从龙之功?
黎维佑带着军队进攻升龙府,本来范顺德也是不抱希望,毕竟郑主兵强马壮,保皇军才那么点人,这不是一场能胜利的战斗。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真的让保皇军打赢了。而范顺德的选风营正好由负责城内的防务,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但范顺德一个人不是特别有把握,如果能把龙武营的黄文越争取过来,两个营一千多人一起行动,冲开城门迎接黎皇入城,这件事情应该有把握。
结果,他刚把这个想法跟黄文越一说,黄文越就勃然大怒,怒斥他是反贼,要把他就地正法。
“混账东西!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谁叫你祖上有华族血统,果然还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早不反,晚不反,局势不利你要造反,你还是人吗?”黄文越指着范顺德的鼻子骂道。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黎皇才是正统,你我当兵的时候都是效忠黎皇的将领,郑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上摄政王,把皇帝当做傀儡,他们才是反贼,我们现在动手,那是清君侧,这个道理你不明白?”范顺德还想再劝。
“你休要多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给你军饷的是郑主,不是什么黎皇,你把饭吃了,现在要砸锅?我告诉你,在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黄文越道。
范顺德冷笑了一声,他也不是傻子,能劝自然是劝,真不能劝他也不是没留后手,反正肯定不能让黄文越成为绊脚石。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来人!”范顺德一声大喝,门外涌入数名刀斧手。黄文越正要喊自己的亲兵进来帮忙,没想到刀斧手扔下了数颗人头,人头骨碌碌滚到黄文越脚下,他一眼看出正是自己的亲兵们。
“反贼,你敢!”黄文越反手就要拔刀,可范顺德动作更快,只听见噗嗤一声,范顺德袖子中早就藏好的匕首直接送入了黄文越的胸膛。
范顺德凶狠地盯着黄文越,“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去死吧。”他用力一搅,黄文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随即惨死当场。范顺德抽出匕首,对亲兵们说道:“拿他的军牌去龙武营传令,让他们的中级军官都到这里来,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听话的就杀!”
“得令!”众人一起抱拳大吼道。
城头上,郑祚催促道:“父王,快做决定吧。”郑主正要说出最后决定,忽然有浑身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冲上城头禀报道:“殿下,殿下!选风营范顺德反了!”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郑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反都有可能,禁卫军怎么会造反。禁卫军六营是父王最器重的部队,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们竟然造反?郑祚怒吼道:“范顺德!我宰了你!”
郑主喃喃道:“大势已去,大势已去。”郑祚起身,只见城内火光冲天。范顺德将黄文越的手下都叫来之后,不听话的直接干掉,顺利接管了龙武营的指挥权。他立刻命令一千多士兵在城内放火,制造混乱,并且亲率一支精兵,去东门夺门。
南门是郑主的后路,北门重兵云集,反而是东西两门防守较为空虚,所以范顺德思索片刻便带着兵马去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