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节快到了。
农场人喜欢在节日里操办婚事。钟海涛的父母想在五一节里把儿子的婚事给操办了。在征得刘兰兰父母的同意后,双方家庭都在精心准备着。刘兰兰和钟海涛商量,在嫁妆上尽量少办些。因为房子面积不大,办多了就显得拥挤了。房子是三分场分配的两间土坯房子,虽然比较旧,但和其他职工一家人挤住在两间房子里相比,还算宽敞。钟海涛和刘兰兰就利用业余时间经常去收拾。他们买来石灰和水泥等,把房子里面又粉刷了一遍,房顶也重新吊上一些白纸,又打了地坪。刘兰兰买了不少书籍,再加上钟海涛家里就更多了,刘兰兰又订做了两个书柜作为嫁妆,他们决定将卧室和书房合二为一,这样既方便看书,又节约空间。外面一间房子也一分为二,迎门一间当作客房,里面作厨房用。整个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于一对刚结婚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当时农场住房紧张,许多职工没办法,在外面垒个灶做饭的家庭有很多。
钟海涛虽然在为婚事奔忙着,但心里却始终有一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究竟是什么,似乎又说不上来。他只知道随着婚期的越来越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也越来越烦燥。虽然早已经从失恋的泥潭里拔出来了,可他始终无法将方锐从脑海里彻底抹去。
按照农场人的习惯,新郎新娘要先在男方父母家里举行完仪式后才回到自己的住房里。五一劳动节这一天,刘兰兰由林文蓉、黄青英、李春华等一帮姐妹们护送着来到钟代明家临时为一对新人准备的房间里。婚礼由三分场党支部书记闫俊辉主持。与其说是主持,不如说是维持一下秩序,招呼一下客人而已。三分场一帮年轻人和钟海涛、刘兰兰的朋友以及两家老人的亲朋好友们都到场祝贺了。
喝罢喜酒,一帮年轻人又涌入钟海涛、刘兰兰的洞房里。胖子郑长顺仍然高声大语,非要钟海涛和刘兰兰介绍一下恋爱经过,说得钟海涛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刘兰兰把头一抬:“我说胖子,我们的恋爱经过你还能不知道吗?还想听一听吗?那好,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们这几年一直在一个机车组上工作,日久生情,最后就结婚了,很正常,也很自然,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刘兰兰那完全没有羞涩感的话,郑长顺反而没话可说了,大家也都大笑起来。钟海涛也忍不住笑着看了看刘兰兰,心里在想:“人说兰兰泼辣大胆,还真没说错呢,娶了这样女人做老婆,还有一种安全感哩!”。
因为大家对钟海涛和刘兰兰都比较熟悉,关系相处的也比较好,他们说笑着,谈论着,彼此祝福着。虽然是五一劳动节放了两天假,可许多职工由于地里的活比较紧,也不敢休息;父母不在一个单位的想趁放假回去看望一下,大家都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闹腾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第二天,一些上了年纪的职工来到他们的家里看看新鲜。农场青年结婚时,许多上了年纪的职工喜欢到新人的房间里看看布局和新买的家具。钟海涛和刘兰兰置办的家具并不多,有一个装衣服的大立柜,两个书柜,一张写字台,一张木床。外面的客房里放着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圆形茶桌,上面放置的茶具上罩着一块用纯白线绣的花朵图案钩纱,是林文蓉利用业余时间绣好后赠送给刘兰兰的。整个新房显得整洁大方,特别是两柜书籍最醒目,里面装满了书籍,其中文学方面的居多。就这点家俱,也惹得那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职工们发出“啧啧”地赞叹声。
由相知到相爱,再由相爱到更加相知,钟海涛和刘兰兰的婚后生活是幸福甜蜜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也更加有规律了。
五月的天空,因为有了绿叶的衬托,就显得格外清新明净。到了傍晚,黄昏的残阳真是一绝,但是属于黄昏的都不自私,这凄美的残阳也将自己的独特时光交给了晚霞,使晚霞拥有残阳的凄情,将黄昏应有的情感表露无遗。也许因为残阳的奉献才使得晚霞在灿烂外表的掩护下更能透出点点哀愁,给人以无限沉思,也使黄昏在忧愁下能够别有一番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