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缨虽然很多时候不懂政治,但也不代表她是政治白痴。
先前朝廷封锁了岳家军这么久,一度使岳家军陷入绝境。
现在岳家军解了危机,打了胜仗,朝廷竟又要她一个人进京,若说其中没有猫腻,真是鬼都不信。
一旁的王守谦也觉得此事不对劲,他看向岳长缨微微摇头,意思很明显:不要答应!
胖官员名叫楚遂远,是户部侍郎,算是副部长级别的。
此人原姓石,后来科考中第之后,为了巴结丞相楚永昌,特意找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姓楚亲戚认祖归宗。
并且还取了和楚永昌儿子排着字辈的名字。
楚永昌对这一套也很受用,一来二去,竟直接将其收为干儿子。
成为了干儿子,这位楚遂远官升的自然也快,没两年便从地方县令,调到了京城,一来二去便成了户部侍郎。
而此人除了拍马屁和捞钱之外,其他屁本事都没有。
不要说下面的官员,就连很多同僚也都不待见他。
于是,楚遂远在一众官员的举荐之下,当仁不让的获得了这次宣旨的工作。
那些官员们的想法也很简单。
反正这不是什么好活,成了也未必有多大功劳,若是没成,弄不好脑袋就要掉。
所以,他们才把楚遂远推过来,希望岳长缨能一怒之下,斩了这颗狗头。
楚遂远也不傻,他也深知现在在这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所以,见岳长缨几人面色不善后,他忙放低姿态道:“将军,陛下是真心召你进京询问情况的。”
“据我所知,北方十八部集结了数十万大军于大梁城,你们岳家军虽勇,但如果没有朝廷的支持,想要击败北方十八部却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您还是随我一道进京吧!”
看着眼前的胖官员,岳长缨黛眉微蹙,犹豫片刻,岳长缨道:“大人,请替我回奏陛下。”
“岳家军绝无反意,只想击溃北方十八部,让陛下还于旧都,让北方臣民免受战乱之苦。”
“如今我岳家军已经几次三番击败北方十八部了,攻克大梁城近在眼前,若我离去回京,必定前功尽弃,所以请恕长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楚遂远大惊:“啊!这……”
“啊什么啊!”岳长林厉声道:“回去告诉陛下,少听那些奸臣的谗言,等我等攻克大梁城后,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守谦也上前道:“大人,听说陛下将我等的家眷尽数关于牢中了,不知有没有此事?”
楚遂远闻言冷汗直流,抓捕岳家军家眷的命令,正是他背后的楚永昌一手主使的。
不过,现在要是说出来,估计要挨刀子。
于是,他立刻展现出了自己不要脸的本领说道。
“唉,确有此事,这都怪右丞相江宁,此人阴险无比,正是他上书陛下抓捕岳家军亲眷的。”
“我等有心劝阻,但此人却闭塞圣听,根本不给我等机会。”
“所以,唉。”
楚遂远长吁短叹,看那样子,就像是真的在为岳家军叫屈似的。
王守谦也算是老油条,一眼便看出了这家伙在惺惺作态,于是,他直接说道:“无论缘由如何,我岳家军并无反意,大人回去之后,可定要和两位丞相,以及陛下说明。”
“若能将我等家眷释放,改日,我岳家军众将定当去松江、金陵两地拜访。”
“有劳大人了!”
这话看似客气,但威胁的意味却很明显。
楚永昌是松江人,江宁老家是金陵,这两地虽都有长江天险,但岳家军想要派些人渡江过去,杀了他们全家,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楚遂远听完虽然表面恐惧,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他老家在两广,和那两个地方八竿子打不着。
就是岳家军报复,也报复不到自己头上,赶紧交差了事才是正途。
“是是是,我一定将话带到。”
之后,楚遂远又同几人客气了一番之后,便慌忙离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岳长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
王守谦捏着八卦牌上前道:“后悔了?”
岳长缨摇头:“无悔,但总觉得若是当时撤退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
王守谦将手负在身后,说道:“北方十八部一日不除,南赵便一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