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微风拂过。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又走了一段路程后,滨边凉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起了话题。
“渡边,你今天唱的那首歌,名字就叫《初恋》吗?”
今晚她是正儿八经的开了眼界。
此前她一直不知道他还会弹吉他,更不知道他会唱歌。
甚至还唱的这么好。
她承认,自己是有滤镜,但他唱歌时候的那种状态,就是不亚于她印象里的那些职业歌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啊。”
渡边悠点了点头。
“那,你能跟我讲讲她吗?”
滨边凉子低了视线。
刚才的放松雀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怅然。
“她?哪个她?”
“就歌里的那个她啊。”
“……滨边。”
渡边悠停下了脚步。
“在。”
滨边凉子亦停下了脚步,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问个问题。”
“请说。”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唱情歌,就一定会有相关的经历吗?”
合着唱个《初恋》,歌里就一定有个藏在记忆深处的白月光是吧?
那他要是再哼两句‘好久没有伱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他是不是就又要多出一段亡妻回忆录了。
“……不一定。”
滨边凉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
渡边悠重新迈开了步子。
“走了。”
“哦。”
她匆匆跟上了他的脚步。
“……你的意思是,《初恋》里的那个女生不存在咯?”
滨边凉子是知道的。
他的发言就是这个意思。
但她就是想问嘛,想再确认一下。
“嗯。”
渡边悠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的‘亡妻’不无理取闹,不没事找事,也不存在。
“喔!”
听到他的回答,滨边凉子的心情跟着便多云转晴。
“另外,我们已经走了一半了,还有两公里就到雅乐居了。”
按照他们此刻的步行速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
“嗯。”
滨边凉子侧过头,偷瞄了他一眼。
“对了,渡边,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似得,临时开口问了一句。
“我?我很少对女生动心,你是今天的第二十七个。”
他开了个小玩笑。
两人走进了来时的长直道。
相较于刚才那边的街灯,这边的路灯会稍亮一些。
“……那我有比前面的二十六个漂亮吗?”
她歪了歪头。
“……?”
不是,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他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冷色的灯光下,那双美眸里仿佛有水纹荡漾。
“……没有吗?”
她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
“到目前为止,长得像你这么牛逼的人,我就只见过俩。”
目前来讲,能和滨边凉子掰头一下的,也就只有圣女大小姐了。
并且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一个是白色高洁山茶花,一个是雨后初晴的茉莉。
只能说,都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
“……另外一个是?”
闻言,滨边凉子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圣女大小姐。”
他给出了回答。
“那,下次能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滨边凉子的语调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点。
直觉告诉她,‘圣女大小姐’会比早川学妹难缠的多。
但妈妈告诉过她,不要带着遗憾让太阳落山。
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当然。”
他反正觉得以两人的性格,应该……挺能聊得来。
“渡边。”
“嗯?”
“今天,谢谢你,带我交了新的朋友。”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不客气。”
他痛快的接受了她的道谢。
这样,他也算是履行了奶奶委托给他的责任了。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请你照顾一下凉子,奶奶……厚着脸皮求求你。
“……以后,我可以叫你悠吗?”
可能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位‘圣女大小姐’吧。
也或许是因为氛围到这了吧。
滨边凉子终究是没忍得住,道出了这句话来。
“当然,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叫我凉子!”
她又补上了一句。
“好啊,那,凉子。”
“……在!”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腰腹,挺直了腰背。
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有点过于紧张了,连忙放松身体移过视线。
把脸埋进了那看不到的阴翳里。
“对不起。”
明明她在心里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了,可真正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是臊得慌。
我现在耳朵应该都红了吧。
她抿了抿红唇,脑袋越埋越低。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今天开心吗?”
渡边悠道出了这句话来。
沙沙。
晚风拂过,叶片被吹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