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西,陶府。
马车停在一座三进小院侧门外,凌若然从车上下来。
陶书陵如今虽为三品京兆尹,可底蕴不深,加上当年凌家财产悉数充公,凌若然嫁妆并不算丰厚,四年过去,夫妻俩仍住在这三进院子里。
附近住了一些四五品官员。
有一吏部官员夫人正巧经过,同凌若然打招呼。
“陶夫人。”
凌若然身姿窈窕,她不知道这人名字,只笑着点了点头。
那官员夫人暗叹,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这风韵气度,怕是公主都比不过。
凌若然进屋,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
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各自干着手中活计,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喝喝喝,都喝了四年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凭什么那个贱人一晚上就有了孩子。”
陶书陵当年意外醉酒,与一丫鬟糊涂一夜,很快就有了身孕。
屋里,凌若然将黑乎乎的汤药倒在丫鬟头顶上。
那丫鬟头皮脸颊被烫得通红,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见状,凌若然心里火气更大。
端着刚烧开的热水就朝丫鬟脸上泼去。
那丫鬟没忍住,尖叫一声。
凌若然慢悠悠放下碗,柔声道:“扰了我的安静,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管家捂着丫鬟的嘴巴就把人拖了下去。
屋子里越发静了。
凌若然把玩着指甲,随口问:“大人何时回来?”
“方才府里的人去衙门送饭,大人说得酉时末回了。”
那便还有两个时辰。
凌若然起身去了府上西南角的小院。
一年轻妇人正坐在小院里缝制衣服,还有一幼童拿着扫帚为小娘帮忙。
这是陶书陵的妾室与庶长子。
母子俩见到凌若然,满眼惊惧,朝凌若然跪下。
凌若然上前捏着幼童的下巴,“你若是乖一点,投生到我的肚子里,你就是府上最尊贵的小少爷,偏偏你找了这个贱人做娘。”
幼童说话还不清晰,他一把推开凌若然。
“不、不许……你骂我娘。”
凌若然一巴掌就把幼童扇到地上,她来到那妇人面前。
凌若然盯着她的鼻子。
“我把你的鼻子割了,他就不会来你这了。”
妇人捂着鼻子朝凌若然磕头。
“夫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凌若然一脚踩在她脸上。
“记清楚,你的身份。”
妇人鼻下流出鲜血。
“夫人,我晓得了,我晓得。”
凌若然觉得没意思透了,转身离开。
这般卑躬屈膝的慕言,连她的赝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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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薏从醉霄楼离开后,先去了李骋在的小医馆。
见到凌薏来,李骋眼中的紧张一松。
凌薏淡笑:“你妹妹如何了?”
李骋点头:“刚才喝过药,现下睡着了。”
凌薏嗯声,将手里的药包递过去。
“公子,这是?”
凌薏简言几句,“你妹妹我会找个院子安置,两日时间,事情若完成了,你在这等我消息。”
“记住,别找错人了。”
“是,公子!”
凌薏回到凌府,她在马车上又换回了女装,在门口遇到了凌致言。
凌致言见她一惊,转而温和笑道:“四妹妹出府了?”
凌薏:“你不也一样。”
凌致言抱着怀里的书,“去书肆买了几本杂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