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说的动情,可听在李应耳中,却是有如毒蛇吐信一般,滑腻的蛇信在李傕的蛇口不断的进进出出,那分明是危险的信号。
‘绝计不能答应下来。’李应首先给了自己一个大写的警告,跟李傕相处多年的他,知道若是答应让李傕舍身拯救他的举措,只怕他当即就会被李傕加害。
豆大的汗珠自李应的后背流下,他的大脑疯狂运转,想着怎么应对,很快,灵光一闪的他知道了答案,李傕隐喻不发的答案:“兄长,李氏可无小弟,但决不可没有兄长。”
“哦。”李傕略带疑惑的回了一声。
听到李傕略带疑惑的回应,李应知道自家的回答正确,符合了李傕的心意,他随即顺着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往下说道:“若是没有兄长,便没有了李氏,兄长若在,李氏便在,小弟才具卑浅,声望远不及兄长,确乎是做不了李氏的门梁柱。”
话说到这里,李应的思路清晰了起来,他略带着颤音,似是动情的说道:“兄长,可将你的甲胄付于我穿,兄长你的大纛由我把控,这样一来,蜀军便会舍弃兄长,引大众追赶于我……如此,兄长可得脱矣,李氏未来也就有振兴的希望了。”
“阿应。”李傕握住李应的手说道:“不想你竟有如此的大义,兄长我心中甚慰……即是如此,为兄也不好去做什么妇人之仁了,来回推脱什么了,这引开蜀军追兵一事,便交于你了。”
“兄长放心,交予我便是。”李应说的义薄云天,可他的心里却是在骂李傕的娘,他对李傕想让他引开追兵、但又不明言一事,觉得心中甚是恶心。
‘我们这些从弟,莫不是皆是你的肉盾。’李应心里骂骂咧咧,但他的面色却是动情无比,和李傕深情对视着。
时间不等人,蜀军的追兵就在后方,李傕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李应絮叨兄弟情义,他很快就和李应换了行装,由李应穿上他这位主帅的甲胄服侍,而他则是换上了李应的盔甲。
对于麾下的士卒,李傕也做出了分配,他将三百骑和他的大纛给了李应,而他就领着两百骑,这里不是李傕疼爱李应,而是李傕考虑到假装主帅一方的李应,人数应当比他这边多才是,这才符合实情。
“兄长,我就此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李应拱手向李傕告辞,他的言语颤栗,然而并不是因为动情,而是因为知道他这一去,只怕会被蜀军大众衔尾追杀,因而他感到了惊慌。
“嗯。”李傕神色端庄的点了点头,目送着李应向西北的方向行去,等到李应行去了一段距离后,李傕引着麾下骑卒,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不多时,追击至此的张任和张绣,暂时停驻了追击的脚步,二人看着地上分作两团的马蹄印,知晓了李傕有着分兵的举动。
只是具体的情况,他们还需从斥候口中得知,斥候居于马上,拱手向着张任和张绣禀告道:“将军,贼寇分作两队人马,一队往西北方向而去,一队往东北方向而去。”
“李傕的大纛在哪队人马当中。”张任关切了问了一句,他此行的目标是李傕,至于其余人等,他却是不太关心。
“李傕的大纛在往西北而去的人马当中,且李傕的金盔,闪耀之下,同样隐隐可见在往西北而去的人马当中。”斥候事无巨细的通禀他侦知到的情况。
不待张任下令,张绣立即就请命道:“将军,即是李傕往西北而去,将军可引千余人追击,留五百骑卒与我,我当去追击往东北而去的贼寇,不使任何贼寇有得脱生天的机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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