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选自怀中掏出一封帛书,递向面色急切的郭汜言道:“便是这封帛书,那刘璋小儿竟是想挑拨我等之间的情谊,却是不知我侯选乃是义烈之士,岂会做那等不义之事,背弃自家的盟友。”
侯选的话光明正大、义气横生,任谁听了,都要说上一句:‘好一个义薄云天的汉子。’
只是郭汜对侯选的话充耳不闻,他像是抢夺一般从侯选的手上拿过帛书,放眼看了上去。
“稚然……”然而郭汜还没看上两眼,就发觉帛书上的文辞有些讲究,不是他这个粗鄙的武夫所能通晓的,是的,他看不懂这封帛书上的文字,所以他转向了李傕。
李傕心中直直的叹了一声,他对郭汜过于操切的行为觉得不妥,不管是追问侯选、还是从侯选手上拿过帛书,都未免显得急躁过头了,不免教人看浅,而现在拿到帛书的郭汜,竟是读不懂帛书上的文字,更是教人嗤笑。
‘憨货。’当着众人的面,李傕也不好责骂郭汜一句,他只好在心头道了一声,接着他从郭汜的手上接过帛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帛书上的内容,大抵没有超出李傕的推测,上面是招诱侯选、程银、梁兴这些关中将领的话,并明言,若是诛杀他和郭汜二人,可受重赏的文字。
面对献上蜀军帛书的侯选,一派义气的侯选,李傕心中是高兴的,他最担心的就是侯选、程银、梁兴这些关中将领被刘璋招诱而去,同他反目成仇、交兵长安,如今见着侯选献上帛书,便知侯选、程银、梁兴这些关中将领还是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这是一件好事,大大的好事,对李傕来说,但这件好事,有一个疑点,那便是蜀军的帛书上涂抹甚多,修改不少,这未免太令人生疑了。
毕竟堂堂的益州牧,麾下的书吏,竟是需要涂抹修改才能给出一封文书,这是什么咄咄怪事。
因而面对坦诚献上蜀军帛书的侯选,李傕疑心不减,反倒是大盛了起来,不过他掩藏的很好,面上没有犯疑的情绪流露,而只是对侯选坦诚献上帛书的欣喜。
李傕大笑了两声,而后他似是袒露真情,上前握住侯选的手说道:“不意侯将军竟是如此的义气,真是教某心中感切……某担保,若是能退的蜀兵,当以扶风一郡酬谢侯将军。”
“李将军,不必如此,刘璋小儿妄图使出这等离间奸计,意图使我等生隙,我等自然不能如刘璋小儿的意。”侯选亦是恳切的说道。
一时间,互握双手的李傕、侯选,激情对视下,仿佛亲兄弟一般。
这幅和睦的场景,令郭汜不住的点头,守城之战,最怕的是人心不齐,内中生忧,而今他们无有内忧,长安城自是不会被攻破。
不同于郭汜,程银却是松了一口气,昨夜侯选在得到蜀军帛书后,邀请他和梁兴做了商议,当时梁兴断定,这封蜀军帛书的消息,必然为李傕、郭汜所知,毕竟李傕为人狡黠,难保不会在他们军中安插间细。
是以智谋为长的梁兴做了谋画,打算借着这封帛书,取信于李傕、郭汜,然后图之便较为轻易了。
而眼下正如梁兴所料,李傕军议一开场就是意味深长的一句,明显是知道了蜀军书帛的事情,这不免让程银对梁兴心生敬佩,若不是梁兴料敌于先,猜中了李傕、郭汜知晓蜀军帛书的事情,他们今日只怕难以善了。
毕竟若是他们藏匿起了帛书,接着李傕再续而盘问,一再追问,他们无法应对,事情的发展就很难说了。
而如今他们几人借着侯选坦坦荡荡的献上帛书,李傕、郭汜对他们必然是信任无比,就算做不到深信,也会对他们放心下来,接下来他们不管做什么都好说了。
侯选、程银、梁兴已然商定,有心借着李傕、郭汜的首级,在那位刘益州处换取一场富贵。(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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